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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過了大半條走廊,最後停在一間擋著布質窗簾的房間門口。透過窗簾縫隙,隱隱約約能看見房間裡有人正在忙碌,柳若松本想敲門,可抬起的手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放下了。
門內的人沒發覺他在外頭,柳若松退後一步,正想原路返回,就見走廊盡頭出現了一個臉生的男人。
柳若松很快發覺,他是來找自己的。
他在走廊處探頭探腦了一會兒,眼神落在柳若松身上後,明顯緊張了許多。
「柳工。」
柳若松聽見他這麼叫自己。
柳若松一頭霧水,但走廊裡的「自己」已經衝著那男人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他出去說。
「這是這個月的後勤分點表。」男人把一份資料夾遞給柳若松:「您看看,沒問題的話簽一下字。」
柳若松點了點頭,直接翻到了最後一頁,正準備例行簽字時,眼神忽然落到最後一行的總數裡。
「怎麼這麼多?」柳若松問。
「傅上校的部分照常劃給您了。」男人說。
柳若松點了點頭,隨手簽上自己的大名,然後問道:「為什麼這次這麼多,是他又發現了什麼立功物品?」
他隨口一問,卻沒想到竟把男人問住了,男人眼神飄了一瞬,沒敢直視柳若松。
柳若松敏銳地皺起眉,追問了一句:「怎麼了?」
「這裡面有額外專案。」男人咬了咬牙,支吾道:「是傅上校的撫——」
男人話還沒說完,這個夢境驟然破碎,像是從外面被外力鑿破的玻璃牆一樣,霎時間分崩離析。
柳若松猛然從睡夢中驚醒,他胸口劇烈地起伏著,眼神空洞得嚇人。
傅延本來正支在旁邊的床頭櫃上假寐,見狀用力按了按跟他交握的手,問了句怎麼了。
「我做噩夢了。」柳若鬆緩過神,捂著腦袋坐起來,含糊道:「嚇死我了。」
傅延摸了一把他汗濕的額發,問道:「夢見什麼了?」
「忘了。」柳若松皺著眉,疑惑道:「就覺得不是什麼好事兒……奇怪了,剛才剛醒的那一下還隱隱約約有點印象,現在就忘乾淨了。」
柳若松說著按了按太陽穴,他最近總這樣,沒來由地做些亂七八糟的怪夢,偏偏做完就忘,一點也記不住。
「沒事。」傅延說:「有我呢。」
他說著微微彎腰,給了柳若松一個安撫又溫和的吻,然後貼了貼他的額頭。
「去沖個澡,然後喝碗熱湯,估計會好很多。」傅延說。
柳若松這才發現,傅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換了一身輕便的t恤,他洗過澡,身上帶著一點清新的水汽,身後的傷口重新包紮過了,防水膠布從脖領處延伸出來一點,嚴絲合縫地貼在他的肩膀上。
「……有水?」柳若松問。
傅延嗯了一聲,把他從躺椅上拽起來,說道:「可惜沒電,只能用涼水,好在現在是夏天,也不會感冒。」
無論怎麼樣,有總比沒有強,柳若松唔了一聲,接過傅延塞給他的換洗t恤,腳步發飄地往浴室去了。
他草草沖了個戰鬥澡,等出來的時候,傅延已經先一步下了樓,正站在客廳的陽臺看著窗外。
現下天色已晚,失去了大部分電力支撐的城市黑得有些驚人,傅延單手揣兜站在窗前,面色沉沉。
柳若松看著他的背影,忽然有一種他會隨時融進黑暗中的錯覺。
他下意識緊走幾步,刻意弄出了一點動靜。傅延果不其然被他驚動,轉過頭來看向他。
「廚房有吃的。」傅延說:「用酒精爐溫著呢。」
「不著急。」柳若松走到他身邊,不著痕跡地碰了碰他冰涼的手背,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