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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帆之前說是隻隔著兩條街,但實際上他們開車過去,加上繞路也用了小二十分鐘。
七個人擠一輛五座車實在是災難,等到下車的時候,柳若松只覺得腰都不是自己的了。
傅延斷後時扶了他一把,不著痕跡地幫他揉了揉。
「沒事兒。」柳若松齜牙咧嘴地沖他笑了笑,說道:「抻一抻就好了。」
行動隊將車停在了兩棟樓之間的窄路里,在帶上必要的補給品之後,用隱蔽的遮蓋布蓋上了車。
楊帆之前說「都住在他家」的時候,柳若松還以為他是客氣一下,準備給行動隊找個落腳地,直到按著門牌號找到他家,才發現楊帆這句話一點水分都沒有。
——他家居然還真住得下一隊人!
這棟房子一共十二層,一梯兩戶,可惜電梯已經停運,只有樓梯間開著門。
行動隊清掃了樓道里的部分喪屍,進入701房門時,才發現這是一套上下兩層的精裝複式躍層。
「……我有點心理壓力。」賀棠站在門口,她把手心裡的灰土抹在褲子上,誠實地說:「看這鋥亮的玄關瓷磚,我都不捨得下腳踩。」
「既來之則安之吧。」邵秋倒不那麼在意,他說著把身上沉重的揹包和槍械往遞上一放,先一步換了鞋進門,態度隨意得像是房間主人。
「走之前給人家收拾好。」傅延說。
傅延開了口,其他人也或多或少放鬆了許多。在路上奔波了半個月,滿屋子人雖然嘴上不說,但實際上也確實累得夠嗆,現在好容易找到一個四面封閉的安全地帶,各個都恨不得一腦袋栽回床上睡他個三天三夜。
然而正事不能不幹,在「自由活動」之前,還有必要的前置工作沒做完。
姚途和傅延將客廳的茶几挪開一點,騰出了一個靠近陽臺的空地,架上他們隨身攜帶的訊號箱,開始聯絡基地,試圖互通情報。
柳若松和賀棠去上下檢查房子情況和可供分配的房間,賀楓一個人留在玄關附近,拆解保養全隊的槍械。
他們看起來默契又熟稔,從進門開始就自動分配了任務,只有方思寧無法融入其中。
在這個隊伍裡,他處於一個尷尬的境地,別人對他客氣有餘,親近不足,他既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也不知道怎麼融入這個環境裡,去幫些別人的忙。
他左看右看,發現好像沒什麼需要自己做的事情,便自覺地離開客廳,走到了二樓一處小陽臺上。
林城之前下了好幾天的大雨,空氣裡的水汽到現在還沒有散乾淨,微涼的風拂過,裡面是乾淨的泥土氣息。
沒有喪屍的腐臭味道,陽光從蔚藍的天空中灑落在欄杆上,就像末世之前再普通不過的一天一樣。
方思寧深深吸了口氣,目光從刺眼的藍天上一路下移——不遠處的公園裡,一隻喪屍正順著樹叢遊蕩出來,小花壇裡躺著一個年輕男孩,他手上的傷口淅淅瀝瀝地滴著血,正捂著臉痛哭出聲。
他的哭聲很大,哪怕離著七層樓高,方思寧還是聽的一清二楚。
方思寧下意識打了個寒顫,退後一步,重新拉緊了窗戶。
他身後忽然傳來一陣極輕的腳步聲,方思寧循聲回頭,卻發現是邵秋站在門邊,抬起手,正準備敲門的樣子。
「小秋,怎麼了?」方思寧說。
邵秋的手舉在半空中,想了想還是放下來,他默不作聲地走進門,將手裡的東西塞給方思寧。
方思寧低頭一看,發現又是一份即食罐頭。
在冷鏈倉庫的這兩天,他大概也看出來了一點,他們行動隊帶的軍糧分為兩種,一種是大份裝,可以用來燉煮的那種,屬於常見的乾糧。這種巴掌大的小罐屬於個人補給,分量很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