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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開始還好,後來街上也亂起來之後,這裡也經歷了好長一段時間混亂期。」楊帆嘆了口氣,說道:「有人互相爭搶食物和水,打得兇了,也鬧出了人命——只是很快就有人開始變異,所以這些事兒也就沒人在意了。」
變異初期,沒人對這種病症有所瞭解,直到後來咬人的變異者越來越多,他們才漸漸從「經驗」中摸出門道。
只可惜,這種經驗是從無數人身上換來的。超市裡躲藏的幾百上千號人,最後成功活下來並躲進倉庫的,也只有面前這十幾個。
楊帆粗略地說完情況,不由得苦笑一聲,搖了搖頭。
邵秋見他雙頰凹陷,臉色慘白,就知道他們這段時間過得也不怎麼樣,於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聊做安慰。
「身上的補給品帶了多少。」傅延說:「按人頭分,老人和孩子留一罐罐頭。」
他話音剛落,姚途和賀楓已經開啟了揹包,像是早知道他要這麼說似的。賀棠把手套叼在嘴裡,從身後甩過揹包,在裡面翻翻找找,還不忘了吐槽隊長兩句。
「隊長,你也不早說。」賀棠含糊道:「大頭都在車上,還好隨身帶了點,不然現在人都傻了。」
賀棠嘴上吐槽,動作倒是一點不閒著,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把包大咧咧地往地上一放,從裡面掏出食物來分給眾人。
楊芸的媽媽病著,昏沉沉地靠在人堆裡,賀棠伸手摸了摸對方的額頭,又給她額外推了一劑退燒針。
「這……」
「原住民」們顯然沒想到,這群人從天而降,二話不說就開始發東西,先是愣神了一會兒,緊接著猛然反應過來,瘋狂道謝。
其中一個年輕的小姑娘已經餓了好幾天,捧著袋壓縮乾糧哇地一聲哭了起來,要去給傅延磕頭,被賀棠攔住了。
而傅隊長本人沒參與此次救濟——他被「隨行家屬」暫時綁架了。
柳若松從邵秋手裡接過急救包,然後拽著傅延走到遠離人群的牆邊,又摸了摸他的額頭。
「傷在哪了?」柳若松問。
「後背。」傅延說。
傅延說著脫下外套,準備把後背的傷處露給他看。邵秋往這邊瞥了一眼,見他倆有正事兒,便衝著姚途打了個手勢,示意了一下。
姚途略一點頭示意明白,然後從包裡取出幾個高功率的隨行燈,以交叉的排列模式擺在四周的牆根下,然後按開了遙控開關。
軍用品當然比外面的通用貨不知道高出了多少層,偌大一個冷鏈倉庫,幾乎登時就被照亮了。
賀楓陪著賀棠分發物資,姚途在除錯隨行燈輸出功率,邵秋站在倉庫中央環視了一圈,轉身時才終於看見一直安靜地待在角落的方思寧。
邵秋的目光在對方身上停頓了一瞬,然後又撇開。方思寧清楚地看見他的眼神冷了一瞬,似乎是咬了咬牙。
曾經的許多時日裡,他跟邵秋焦不離孟孟不離焦,彼此之間有什麼小心思小習慣都瞞不過對方。
大約是家庭環境的原因,導致邵秋是個內斂的孩子,許多事情不愛拿出來計較,只會默默憋在心裡記仇,直到忍無可忍才一起爆發。
他倆人小時候不懂事時因為這個吵過好幾架,在說過了幾次「我再也不和你玩兒了」之後,方思寧也漸漸地摸清了邵秋的脾氣,知道他什麼時候是高興,什麼時候是不耐煩。
比如現在,他就很不高興,只是忍得很好。
方思寧本來以為這麼多年過去,時間一橫,再深的默契也沒了,沒想到自己還能看出他的情緒,一時間也不知道是該苦笑還是怎麼。
邵秋也許久沒見方思寧了,印象裡的最後一面不是什麼好記憶,於是他做了三次深呼吸才調整好自己的情緒,轉頭向方思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