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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沙彌雙眼紅腫,眼底蓄滿了悲慟,手指著龔青嵐,嫉惡如仇道:「你還要狡辯!我親眼瞧見你把匕首刺進方丈胸口!任你巧舌如簧,監寺師傅斷然也不會輕易饒你,定會叫你償命」小沙彌氣糊塗了,當下口不擇言。
龔青嵐知曉她解釋也無人會聽,當時銀光閃過,她下意識的伸手想將方丈推開,可終是來不及。小沙彌進來,恰好瞧見她收回手。
「我若要殺了方丈,也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小師傅三番兩次阻撓,莫不是方丈之死,當真有蹊蹺?」龔青嵐冷笑道:「我竟不知慈悲為懷的師傅,會如此不明事理,草菅人命!」
小沙彌一口氣憋在心頭,臉色青紫,忽而,眼睛一亮,高聲喊道:「主持師傅,您來了,這位施主殺害了智空方丈,您可要給方丈主持公道。」
住持師傅白髮白須,慈眉善目。一襲燙金袈裟,步履輕盈,如世外高僧。
盤腿坐在蒲團上,摸了智空的脈門,隨即掀開眼皮,觀望口鼻。最後檢查胸口的傷,周邊溢位黑色的血液,照著火光,隱隱泛著幽藍的光芒。
「阿彌陀佛,這位施主,當時是什麼情況?」住持師傅伸手蓋在智空眼睛上,合上他的眼皮,猛然拔下匕首,血如水注噴灑而出。主持師傅拿著灰布帕子一揮,血水盡數灑在帕子上,一滴都不曾濺在地上。
「當時授完課,方丈便將開光紫檀手鍊交與我。只聽到『啪啦』一聲,仿若有物件燒裂,匕首自樑上飛射而下。」龔青嵐將事因原委一一托出,並沒有一絲隱瞞,除卻大師奉告的那句話。
主持大師沉吟,望著大殿高粱,銀白的眉緊皺。
小沙彌生怕主持師傅聽龔青嵐的一面之詞,連忙說道:「住持師傅,您別聽她狡辯。倘若無人在樑上射下匕首,即使是繩索拴住,懸掛在樑上,也是直直墜落,刺在頭頂或是肩膀,怎能扎進胸口?」
主持師傅看著龔青嵐:「施主可有話說?」
龔青嵐頷首,繞著大殿看了一圈,目光落在供桌上一根紅色蠟燭的燭身掛著一條黑色的細絲線,伸手摸一下,放在指尖碾碎,放在鼻尖聞了一下,有股刺鼻的羽毛燒焦之味,斷定不是燭芯留下的痕跡。順著這個方向望去房梁,這個角度,恰好對準了智空大師的位置。
「主持師傅,麻煩您吩咐人去第四根樑柱死角察看,是否有利器劃過的痕跡。」龔青嵐心中初步有了想法,還需有人驗證。
住持師傅飛身而躍,落在龔青嵐指的那根房梁,上樑夾縫中有摩擦痕跡,下面橫樑有一道深深的劃痕。心念一動,拿著手中的匕首放在上邊比劃,恰好是刀尖留下的劃痕。
翩然落下,望著龔青嵐的目光複雜:「若不是你所為,你怎知這般清楚?」
龔青嵐從容不迫的說道:「其餘燭火上都是流淌著燭淚,而之前我聽到呲啦的斷裂聲,定然是被燒斷引起的聲音。恰好那根燭火上掛著一條黑線,與絲線形同。彷彿是燒斷了一截,掉落在燭身。我便大膽的揣測是否有人用絲線綁著匕首放至樑上,待銀絲燒斷,匕首便如離鉉的箭一般,迅猛的射下。」
頓了頓,繼續說道:「這不是一般人所為,位置、時辰算的精準,若是稍有偏差,便是不能成功的。」
小沙彌聽她說得頭頭是道,順著她說的線索一一望去,確實是有絲線綁著,因為她指的方向,那地上有一條斜直的黑線,焦灰凝成。
「匕首又不是弓箭,怎得會飛射而下?」人群中,有人質疑道。
龔青嵐不慌不忙的說道:「這也是我為何叫住持師傅去樑上檢視可有刀痕的原因,若是有,便是印證了我所想。」龔青嵐找到一個木架,形似房梁構造。拿過匕首,用銀絲綁住匕首手柄,將薄如刀片的匕首尖端朝下放,扳彎成弓箭彎曲的弧度,一手拉緊了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