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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九原翻了個白眼，從傅從憬身上跳下來，看向一行人身後的街道，他大概聞得到一股淡淡的香灰味，「你們剛才在做什麼？清理鬼城？」

「嗯，這裡面的鬼怪困得太久，要是出得外面，世間將生靈塗炭，我想把它們清理乾淨。」傅從憬笑笑。

「冤死的厲鬼是無法超度的。」舒九原直視傅從憬。

「我想試試。」傅從憬道，「若是不行，咱們再從長計議。」

舒九原看著傅從憬身體周圍那圈耀眼的功德金光，他大概知道這些金光都是哪裡來的了，這傢伙曾經一定是個濟世度人的老佛頭。不過從前如何都與他無關，傅從憬想試就讓他試，有他在，肯定不會讓自己的廚子出事的。舒九原點點頭，「行，你試吧。」

傅從憬摸了摸舒九原的頭，笑道：「謝謝圓圓。陣法都列好了，不出半日，全城的鬼都會來到這裡。」

「我不怕鬼，我就在這裡看著。」舒九原道。

傅從憬失笑，「好，那圓圓跟我來。」

其他人都依照傅從憬的命令進了一戶院子，江鈴玉也在其列，她望著天空滾滾的陰氣，心中滿是後怕。

系統未免也太看得起她了，以她的能力，怕是幾十年後都無法清除鬼城。

舒九原百無聊賴坐在廣場中央，望著底下烏壓壓的一片，初步計算，這裡的鬼至少得有三萬之眾。

全城的鬼都來了。

不過舒九原的視線卻不在那些鬼身上，而是落在了傅從憬身上，只見他雙手合十，面容莊重，一道淡淡的金光隨著他周身散出，化作光點落在厲鬼身上。

一個個渾身充斥著戾氣，被濃厚的陰氣染得烏漆嘛黑的厲鬼，宛若被聖光照耀，面容變得平和，最後清醒過來，他們一個個朝傅從憬的方向跪下行禮，帶著解脫的神情漸漸透明直至消失。

萬鬼朝聖的一幕是極其震撼的。

而在場的圍觀群眾只有舒九原一人，群鬼消散後，金光再次匯聚，朝中央集聚過來。

它們一部分回到了傅從憬身上，另一部分護擁到了舒九原身邊，在他身上形成了一個淺淺的金色光圈。

這是真正的功德。

雖然看起來很少，但舒九原知道，有這層功德光暈護體，哪怕他今後再遇到雷劫，也不會像上次那樣狼狽，至少不會再被偷襲時只能以自爆收場。

誰能想到作惡多端殺人無數的魔尊身上竟然也出現了功德呢？

這個認知叫舒九原覺得有些好笑。

舒九原道：「以後這種東西不用分給我。」

「嗯？」傅從憬睜開眼，疑問道：「圓圓說的什麼東西？」

舒九原一直盯著傅從憬的眼睛看，並未在裡面發現一絲閃躲，顯然對方是在無知覺下做的，只得作罷，「沒什麼。我說你做得很棒！」

傅從憬露出一個笑容，忙上前拉住舒九原的手，說道：「謝謝圓圓誇獎，都是因為圓圓在我身邊，今日才這般順利。」

舒九原手指掙了掙，無奈男人拉得死緊，根本掙脫不得，「少嘴貧，手鬆開。」

傅從憬鬆開手，又攬住了舒九原的腰，「圓圓餓了嗎？見面這麼久都沒咬我，是不是覺得我的血不合胃口了？」

舒九原真不知道自己之前是怎麼認為這死皮賴臉的男人是那種古板頑固的老佛頭的。

「不餓，滾一邊去。」

沒有了厲鬼的鬼城，黑漆漆的天空彷彿都亮堂了許多，雖然仍是昏暗的，但單憑肉眼卻可以看得很遠。

所剩不多的陰氣正漸漸散去，沒有陰氣支撐，鬼城的建築正從高到低化作煙塵消失。

鬼城徹底成為了過去。

重新站到地面上，眾人恍若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