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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在鍾食鼎鳴的富貴窩中長大的將門子弟,只會被消磨意志,眼力與見識嚴重不足,心胸也會變得狹隘,他們當初將幼子送往軍中,將長子留在京中的決定,可能是錯誤的。
長子留在京中,是考慮到他身為徐家下一代的繼承人,可以在京中多結交些有才之士,擁有屬於自己的關係網格,他此前的確做得還不錯,朋友遍京城,名聲極佳。
直到今年,徐世子才發現,原來他早前看到的只是表面上的花團錦簇而已,因為思想觀念方面的原因,他壓根就分不清輕重,該結交的人沒有結交到,還一點都沒有自知之明,一再努力的想要點醒他,也無濟於事。
現在除了將他送到艱難的環境中,讓他接受最殘酷的歷練,徐世子實在不知道還能用什麼法子,可以扭轉他那固執到讓人無可耐何的思想觀念。
口頭上認錯爽快,卻屢教不改,比他乾脆利落的反駁他這個當爹的,更讓徐世子感到生氣無力。
聽到他父親的話,讓徐景年十分錯愕,正值年少氣盛,懷著雄心壯志的年齡,他本身倒不介意去軍中歷練,甚至因為經常在家惹得祖母與父親不快,他還很想去軍中闖出一番成就。
可他不明白的是,他父親竟會因為他誤會了皇上的意思,就如此大動肝火,明明是樂陽縣主那大張旗鼓的舉動,引得京中議論紛紛在前,讓人無法不多想。
不過他始終記得他孃的教導,對於長輩們的教誨與訓誡,一定要態度誠懇的表示接受。
「是,父親,兒子一定會在軍中努力拼博,不辜負您的期望。」
又是這句讓他耳熟無比的答覆,徐世閉了下眼睛,按捺住心中的焦躁,目光犀利,語氣卻很平靜的說道
「嗯,出發之前,先不要對你娘,對你身邊的任何人透露這件事,要是你娘再生病,我就將她送到慈心庵,讓她在那裡好生養病,不會再給你侍病的機會,她是時候該好好靜靜心了。」
聽到這話,徐景年不可置信的抬起頭,他從沒想到,向來與他母親感情深厚的父親,竟然能說出這種話。
「父親,您怎麼可以……」
徐世子冷著臉回道。
「我可以,我現在最後悔的,就是過去一直體諒你母親的不易,又沒能狠下心,將你們母子早點隔離,也沒能下手好好管教你,才縱得你如此不知輕重,也不知道自我反省,一錯再錯還不自知!」
厲聲說完這番話後,徐世子努力緩下語氣道。
「你放心,教子不嚴的主要責任在我,我並不會怨她,但是從今以後,不管是對你,還是對你的母親,我都不會再放縱。」
「她若阻撓,再教你那些個以出身、血脈論他人教養與尊卑的話,你還妄顧家規,繼續遵循她教的那些,擅自揣測上意,輕信別人的話,我一定不會再輕饒。」
徐景看著眼前這個冷著臉,滿面威嚴,卻讓他莫名感到有幾分陌生的父親,心中忍不住一悸,他從不曾像現在這樣,深刻的感受到他父親對他的不滿與失望,以及言語之中堅定與決心,頓感無措不已。
「是兒子不孝,兒子一定會牢記父親的話,好好去軍中歷練。」
再不會被他娘一哭一鬧,就心軟。
讓神情黯然的徐景年先離開後,徐世子又坐了一會兒,用雙手狠狠的揉了揉自己的臉後,才起身去後院。
讓徐景年去定北軍,從底層小兵做起,是他曾反覆考慮,卻都始終狠不下心付諸行動的決定,這次實在被他氣到忍無可忍,也意識到兒子的情況已經嚴重到無法再拖,他才下定決心。
只是這件事,他並沒有跟他母親提起過,如今既已通知了徐景年這個當事人,肯定要與他母親那邊也說一聲。
不讓徐景年在外透露口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