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柏山人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目送陳鳳琪乘坐她的騾車離開,安常煦的心情十分複雜,祖母身體健康,他當然高興,可是一想到因為他的原因,才使得祖母沒了清靜不說,一邊要護著他、教他,一邊還要操心這些國事。
可他卻沒資格說出讓對方不用這麼辛苦的話,憑他自己的力量,既彈壓不住朝堂上的那些各懷心機的大臣,在處理國事方面的經驗也嚴重不足。
他祖母雖然沒有直接告訴他,該如何批覆那些奏摺,卻能為他講解每一份奏摺上所奏之事,所以透露出的一些資訊。
哪些事可以循舊例,哪件事會涉及到哪些法律條文,需要叫來哪部官員過來共商對策,那些內閣輔臣所提供的處理建議中,潛藏著怎樣的陷阱。
他親爹生前雖就這些為他進行過培訓,可是諾大的一個國家,哪怕每天遞交上來的都是一些大事,也是一項非常繁重的工作,不想交由那些大臣做決定,他只能逐一審閱並批覆。
有先帝教他的那些經驗與方法,雖然能讓他獨自處理大半,可是還有相當一部分,是他接觸政務的時間尚短,經驗與知識儲備都不足,感到難以抉擇的。
與先帝是直接教他遇上什麼樣的事,該怎麼做決定不同,他祖母教的是一種如何解決問題的方向與思路,不會直接給他答案,卻能讓他感到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相較與前者的教導讓他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後者教他的那些,對他而言,每次解決問題的過程,都會讓他從中得到經驗與成長。
此事的安常煦還沒有意識到,先帝教他的是典型的君主制一言堂的作風,是皇帝擁有絕對權威的表現,陳鳳琪教他的則是集思廣益的一種處理問題的方式。
在陳鳳琪看來,個人的能力與精力始終有限,術業有專攻,縱為皇帝,在專業方面也有必要聽取專業人士的建議。
雖然這些大臣基本都是透過科舉入仕,工作職位還會經常被調動,大多都不會始終在一個體系中工作,論專業水平,還真有些良莠不齊。
但是隻要真正去找,陳鳳琪相信,整個朝堂中肯定還有很多沒有被發掘出來的專業人才,所以隨著陳鳳琪不再摸魚,開始認真對待她身為監國太尊的工作,朝廷各部門的工作迅速增加了不少。
連集書省這樣的清閒衙門,也變得忙碌起來,不僅需要整理歷代進士的資料資訊,還需分門別類的整理一些早變得無人問津的資料與檔案,涵蓋方方面面,大多都與人口和民生相關。
對於將集書省視為養老機構,徹底沒了心氣的人而言,上面突然派下這麼多整理舊籍的工作,需要他們加班加點的幹活,實在是件讓人感到非常煩惱的事。
只有像趙學海這樣,對自己的未來還抱著希望,平日裡做人做事都很積極的極少學官員,會將這些工作視為自己的機會,幹得非常起勁。
因平時就對職轄範圍內的那些典籍資料比較上心,趙學海知道相關檔案資料都分佈在什麼位置,當他的同事們還覺得頭大,不知道從何處著手時,不時的來找他請教時,他負責整理的部分完成得很快。
對於這次的工作,何瑞也表現得極其上心,十分賣力的樣子,雖然他平時也是個消極怠工的,但是他們的上官有交待,每個人負責整理的部分完成後,都要由他們本人親自交到御書房,親自為皇上與太尊解說各自負責的內容。
這絕對是一直以來,惦記著要去見他親娘,伺機『恢復記憶』的何瑞夢寐以求的天賜良機,懷著迫不及待的心情,他做得十分積極。
當然,努力表現的目標是為了能過上官那關,所以他很用心的在表面上做了些工作,就是具體的內容其實沒有整理多少。
畢竟他想的是能藉機去見他親娘,在他看來,不管怎樣,只要他能恢復自己身為太尊親兒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