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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延的那個梨渦。
溫以凡這會兒也不怎麼肯定了。
她覺得自己的腦子就像是漿糊一樣,糊成一團又一團,什麼都思考不清。良久後,溫以凡猛地坐了起來,搬起梳妝檯前的椅子,放到房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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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天,溫以凡每天醒來的第一反應,就是看看椅子還在不在原來的位置。就這麼緊張了一段時間,確定沒什麼異常,她的精神才放鬆下來。
雖不能證實桑延說的話是真是假,但溫以凡總覺得自己做了虧心事。見到他的時候,心裡總有幾絲不知名的心虛和尷尬在徘徊。
導致溫以凡覺得,比起從前,跟他相處起來好像多了點怪異。
但桑延仿若壓根不在意,像沒發生任何事情一樣,情緒沒有絲毫異樣。也因此,溫以凡不好表現得太過在意。
她只希望自己不會再夢遊,也不會再做出相同,甚至更誇張的行為。
時間一晃,整個三月就過去了。
溫以凡提前跟主任調了休。清明節那天,她怎麼都睡不太著,找了好幾部恐怖片,連著看了一整晚。直到天快亮了,她才迷迷糊糊睡去。
但睡了不到兩小時,又自然醒來。
溫以凡爬起來洗漱,翻出衣櫃裡的黑衛衣,出了房間。她起得比往常早得多,桑延應該是還在睡覺。此時客廳空無一人。
外頭是陰天,房子的光線顯得暗沉。
溫以凡沒什麼胃口,只從冰箱裡拿了盒牛奶,很快就出了門。
查了查路線,溫以凡坐上附近的公交車,去往南蕪郊區的墓園。
前幾次,溫以凡都是跟著趙媛冬,亦或者是大伯和奶奶一塊來的。那時候都是直接被他們開車送過去,這還是她頭一回自己坐車過來。
位置離市區還挺遠,坐公交往返要四五個小時。
下了車之後,還得走大約一公里的路程。這片區域周圍在施工,路道坑坑窪窪的。沒有專門的停車位,所以車也停得亂七八糟。
溫以凡順著手機地圖指示的方向走。
到墓園後。
溫以凡做了簡單的登記,而後進了骨灰堂,順著往裡走。
走廊漫長到像是沒有盡頭,兩側看過去,是高而長排的櫃子,裝著數不清的逝者的靈魂。溫以凡沉默地走著,直至到其中一排停下。
她走了進去,仔細地找到溫良哲三個字。
距離上一次來見他,也忘了過了多少歲月。
溫以凡盯著名字,看了好半天,才輕聲喊道:「爸爸。」
「……」
「霜降回來了。」
是得不到任何回應的呼喚。
那時候,溫以凡總覺得不敢相信。
明明前些時候還活生生的人,為什麼突然就變成了冷冰冰的屍體。那個高高壯壯的父親,不知是被施了什麼魔法,被縮小化,裝進了這個小小的盒子裡。
從此再不會說話。
她總感覺是一場夢。
醒來就沒事了。
可這噩夢卻一直持續著,無論怎麼掙扎都沒法醒來。
溫以凡站在原地,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什麼話都沒說。某一個瞬間,她的眼皮動了動,突然察覺到靈牌上的灰塵,跟隔壁的靈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看起來是很久沒有人來探望了。
趙媛冬有了新家庭,時間長了也許就幾年才來一次。奶奶跟大伯一家都在北榆住著,大概也不會特地因這個事情趕過來。
溫良哲的笑容被刻在牌位上,永遠定格在那一刻。
不會再有任何情緒。
溫以凡眼眶漸漸發紅。她用力眨了下眼,伸手把灰塵一點點擦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