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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明月鋒嚇了一跳,轉頭看到穆煦蒼白的臉色和沿著下頜滑落的冷汗,他手忙腳亂地摸手機撥打 120。這邊電話剛撥通,眼瞅著穆煦皺眉一隻手扶著桌面,靠著椅背努力呼吸。
會議室裡亂成一鍋粥,端水的、披外套的、開窗通風的,所有人都面露緊張。明月鋒頂著壓力流暢地報出姓名和地址,仔細聽著電話裡的女聲向他交代注意事項,時間流淌若有痕跡,明月鋒呆呆地望著穆煦,周圍人的動作驟然降速成慢動作。
「讓他平躺,誰都不要碰……」
聽筒中傳來的聲音也被摁下慢速播放鍵,上一秒和下一秒之間扯開斷層,透出凌冽的寒風。明月鋒扶著穆煦躺在地上,他聽不到自己的聲音,指尖顫抖,袁海芳扶住明月鋒的肩頭,鎮靜的話語傳進明月鋒耳中:「救護車在樓下。」
圓滾滾的藍喜鵲飛越牆頭,翹著尾巴停在斜飛的屋簷頂端。池君韜哼著不知名的曲調拿起噴壺,為坐落在辦公桌一角的紫花苜蓿灑上晶瑩細膩的小水珠。
「池主任,今個兒心情好啊。」 陳平徹單手端著茶壺,站在辦公室門口,笑著打趣道,「我讓人把隔壁的辦公室收拾出來,門牌寫你的名字。」
「怪不好意思的。」 池君韜擺手,「我現在還只是陳總的助理。」
「未來的池主任。」 陳平徹說,「我跟周部長商量了一下,國際投資部剛剛成立,你又太年輕,掛你名字過於高調,先給你掛個顧問的名頭,再配兩個助理。等明年這時候,你談下來幾個大案子,就給你升主任。」
「您決定就好。」 池君韜說,「我沒意見。」
「我都跟你交代了,省的池老爺子找我事。」 陳平徹說,他看向紫花苜蓿,「我看你這花養大半年了,跟樓下草坪裡的紫花沒差啊。」
「這就是樓下草坪的紫花。」 池君韜說,「一個品種。」 他捏捏碧綠的橢圓葉片,感嘆道,「沒辦法,我就喜歡這個。」
「別人養蘭花也沒你這麼精心照顧的。」 陳平徹說,他端著水壺走向茶水間,池君韜跟上他的步伐:「陳總,十一您去哪玩了?」
「沒去哪,在家輔導孩子功課。」 陳平徹說,「你和小穆總去哪了?」
「野三坡,高空彈跳去了。」 池君韜說,「他沒蹦,我玩了幾次。」
兩人閒聊之際,池君韜放在工位上的手機嗡嗡鳴響,大開間裡人來人往,無人在意桌面上不停震動的手機。
穿白大褂的醫護人員團團圍住穆煦,明月鋒表情無措地站在外圍,袁海芳站在他身邊,其他人自覺在會議室外等候。
「大夫,你好。」 袁海芳說,「請問這個……」
「心源性猝死,六分鐘以內能救回來。」 一位護士說。
「四分鐘,不到四分鐘。」 明月鋒說,他恢復了一絲理智,拿起手機打給池君韜。
「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
穆煦一刻不停地敲打高大寬闊的紅色門板,昏暗的樓道里寂靜無聲,他尚是孩童身形,執著又快速地敲門。
門開啟一條縫,沒有人說話,小小的穆煦嘗試著推開門,使了很大的力氣卻推不開,他貼近門板,眼睛透過縫隙往房間裡看,他看到——
一個清瘦的男人坐在小馬紮上,地毯上坐著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小男孩拿起一塊積木,男人指著積木對小男孩說話。
這分明是穆煦和暨鈳的過去。
不知從哪來的穿堂風猛地關上門板,穆煦被揪著領子後退兩步,他詫異地仰頭,入眼是鬆了一口氣的醫生。
「嚇死我了。」 明月鋒的聲音模模糊糊地傳來,「他媽的嚇死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