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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個清靜的地兒寫規劃。」池君韜說,「上次跟你說過的那件事。」
「哦。」穆煦說,「寫多少了?」
「我再想想,想清楚就寫。」池君韜加速略過這個尷尬的話題,抬手把穆煦往店裡引,「這家的母雞湯一絕,你一定要嘗嘗。」
穆煦跟著池君韜往裡走,他鼻子不通氣,沒什麼食慾,懨懨地應下:「好。」
池君韜雖然發燒,症狀不如穆煦那麼多,退燒後重新撿回精氣神,他坐在餐桌旁的沙發上,招來服務員說:「來一鍋母雞湯,兩碗炒飯,一盤小炒肉和……你吃什麼?」
「你點。」穆煦垂下眼皮,他有些睏乏。
「一壺西瓜汁,一盤香煎豆腐。」池君韜說,「先這些,不夠再加。」眼瞅著穆煦的腦袋快要砸到桌子上,池君韜伸手扶了穆煦一下,「這麼困?」
「你不困?」穆煦睜開眼睛,看向池君韜,「你吃藥了嗎?」
「晚上的藥還沒吃。」池君韜說,「我身體好,後面靠自愈。」
穆煦沉默,距離他的三十歲生日僅剩半個月,他雙手疊放在桌面,像個小學生。
西瓜汁上桌,池君韜拿起穆煦的杯子倒滿,再給自己倒,他問:「明天週六,你有安排嗎?」
「沒有,在家睡覺。」穆煦說,「你呢?」
「我以為你要出門。」池君韜說,「我也沒安排。」
「我感冒好之後出門。」穆煦說。
「那明天在家看電影?」池君韜說,「我試試燉排骨。」
「你已經開始嘗試高難度菜譜了?」穆煦問。
池君韜說:「看起來不太難,況且,咱們也不缺幾斤排骨的錢對吧?」
「我不缺,你缺。」穆煦說,「帕薩特修好了嗎?」
「沒有。」池君韜說,「我做的排骨你不吃嗎?」
「前提是做成功了。」穆煦喝一口西瓜汁,「沒做成功,你就是投毒。」
池君韜對自己的廚藝信心滿滿:「絕對能成功。」他話鋒一轉,「即使不成功,憑你的倫敦舌頭,也嘗不出來。」
穆煦不得不承認,池君韜說得對,他拾起筷子,夾一塊香煎豆腐放在盤中,埋頭吃飯。
他們坐在店內的角落,周圍由盆栽隔開,頭頂一盞暖黃的小燈照亮桌面,氣氛溫馨而曖昧。池君韜問:「味道怎麼樣?」
「不錯。」穆煦說,他咬一口香軟滑嫩的煎豆腐,抬頭與池君韜對視,眼神柔軟溫和,「你怎麼發現這家店的?」
池君韜看著穆煦的眼睛,他的視力極好,對方棕褐色的瞳仁浮現一層清亮的碎光,漂亮得如寶石,他磕絆一下,斷斷續續地說:「和他們、曹瀚洋他們,玩累了路過這家店,發現的。」
因為生病,穆煦堅硬的外殼收斂,他在襯衫外套了一件奶白色的毛衣馬甲,許久沒剪的頭髮在腦後綁成一個小揪揪,整個人柔和精緻,格外好親近的模樣。
池君韜內心蠢蠢欲動,他盯著穆煦,像盯著一蓬棉花糖。穆煦見他許久不動筷子,主動夾一塊小炒肉到池君韜碗裡:「你不餓?」
「餓。」池君韜說,他說,「你把頭髮留起來了?」
「嗯,換個新髮型。」穆煦說,「不好看嗎?」
「好看。」池君韜狼狽地收回視線,心跳聲大得幾乎蓋過周圍嘈雜的背景音,他拿起筷子隨便夾兩塊食物塞進嘴裡,視線飄來飄去落到穆煦身上。
穆煦反應慢半拍的腦袋才意識到剛剛自己說了什麼,他竟然在意起池君韜對他的看法,這個現象不太正常。穆煦表面平易近人,實際傲慢挑剔,加上家境優越,極少看得起什麼人。他瞥一眼池君韜,暗自琢磨他收留池君韜的初心,他本想以池大少為籌碼遏制池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