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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降下車窗,窗外的涼風吹進車廂,吹到她的臉上,冷風拂面讓此時此刻的徐一言稍微清醒了過來。像是身體的每一個毛孔都滲進了冷風,冷得她打了個寒顫。越冷,越清醒。
車裡司機播放了一首歌——
「地球上兩個人,能相遇不容易,做不成你的情人我仍感激。」
劉若英的聲音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緩緩地響起。
人的一輩子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愛情在大多數時候是無法被放在第一位的。愛是沒用的,多愛都沒用,尤其是單方面的愛,只有相愛才是有用的。她並不能確定他是否愛自己,所以她單方面的放棄了。或許對於他們兩個人來說,對方都是自己生命中的沉沒成本,已成定局,無法挽回。
很多事情我們都是無法控制的,這輩子能遇見他,能陪著他走一段路,已經是很好了。
看著窗外,視線卻逐漸模糊。
徐一言從記事起就一直生活在北京,奶奶去世早,家裡也就爺爺爸爸媽媽和她。爸爸是在政府單位工作,負責建築工程方面,媽媽是老師,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家庭,但也算是衣食無憂。
那年春天下了第一場雨。
父親負責的工程出了問題,明明一向是清正廉潔的父親卻入了監獄,沒有給任何解釋的機會,也無法解釋,父親就這樣莫名其妙成為了這個事故的主要責任人。
當初的調查結果顯示地很明確,甚至是連一向是視自己兒子為驕傲的爺爺都預設了,沒有爭辯,沒有繼續上訴。
沒想到父親竟然會自殺,也沒有想到母親會跟著父親離開。
在後來的日子裡,徐一言從來都沒有在爺爺那裡聽說過任何關於這件事的話,但是徐一言一直不相信,不相信這件事情就是這樣的事實。
但是這件事已成定局,無法改變。
沒想過要報復,在遇見霍衍之前是沒有想過的,甚至是知道了霍衍與楊澤軒是朋友關係,只是稍微動過那種念頭,不過很快救打消了,一來是她做不出什麼有效果的報復,二來她還有爺爺,她不會做這個危險的事情。
這次算是湊巧了。
或許老天爺都覺得他們兩個人之間不合適,想要用這種方法讓他們分開。
所以她照做了。
她並不知道自己的行為會對楊澤軒造成什麼影響,大概不會有什麼很大的影響,就像是霍衍說的那樣,只不過是延遲了救楊澤軒的時間罷了。
無論會不會有影響,她想,如果重來一次,她也是會這樣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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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蕩的房間,餐廳的餐桌上,飯菜已經涼透了。霍衍坐在書房,窗簾敞開著,窗外陽光傾瀉進屋子,大半個屋子都映照在微弱的陽光之中。只有他坐著的位置,有一塊小小的陰影,大半個身子,整張臉都隱藏在陰暗之中。
手裡拿著個打火機,不停地開開關關,放在桌子上的煙盒沒有被開啟過。
正對著霍衍,在桌子的前面放著個大提琴,是當初他送給她的那把,她一直沒有將這把琴拿到學校,一直放在他這裡,只是需要用的時候過來拿,或者是直接在公寓的書房裡練琴。
所以她這次離開,沒有帶走,他不知道她是不是來不及帶走,還是不屑於帶走他送給她的東西。
他從小在一個特別的家庭裡長大,從小接受的教育是:謹言慎行,說話要留三分,給別人留有餘地,事情不能做得太絕,行事作風沉穩,不輕挑,不紈絝,即使是不能給家族爭光,也定不能給家族丟臉。
幸好上頭有兄長繼承著家裡的產業,所以他才能從那些盤根錯節的關係中抽身而出,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他並不擅長籠絡人心,做不來商場上那種勾心鬥角的事情,但是也絲毫不軟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