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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昭高燒多日未退。 府醫把了脈,神色凝重:“容小娘子並無沉痾在身,如今昏迷不醒,似乎是心病所致。” 明硯舟站在屏風之外,眉心攏緊:“她如何會有心病?” 府醫聞言搖了搖頭:“小人不知。” 星雲與知遠本在風雪之後便打算離開清河郡,可明驍舟極力挽留,請他們過了年之後再離去,因著盛情難卻,二人便留了下來。 星雲見狀,嘆了口氣:“容小娘子聰慧,怕是已明白了什麼。” 明硯舟抬眼看向他,沉聲道:“大師所言何意?” “天機不可洩露,此是容昭的際遇。” 明硯舟聞言便未再開口,他到底是男子,再如何憂心也不能獨自留在女子房中,便將禾禾留下來侍藥,其餘之人都退了出去。 他還能想起那日,容昭倒在廊廡之下,面色蒼白、人事不知的樣子。 那未完成的畫被她壓在身下,筆墨汙了她一身。 明硯舟閉了閉眼,又叮囑了禾禾幾句,這才離開,從星雲口中得知,祝蓁蓁已去往輪迴之地了。 未能告別,終成遺憾。 而容昭,卻被困在夢境之中,她見到了一個姑娘的幼年時期。 夢裡日日都是晴天,陽光照在那處小院上。那是處小而溫馨的院落,院牆之上爬滿了紫藤,每每到春日裡,那花便開得十分茂盛。 容昭看著其中的陳設,只覺得這個姑娘的父母應是十分寵愛於她。 在院中搭了個鞦韆架,她的父親無公務之時,便常常來此,給她打鞦韆。他肩膀寬厚,力氣甚大,把那鞦韆推得極高,似要越過圍牆而去,引得院中盡是那姑娘歡快的笑聲。 容昭看著那姑娘的背影,擰著眉:可她是誰啊,為何會入我的夢? 疑惑在她看見祝蓁蓁的瞬間,煙消雲散,她恍然,夢中的姑娘,是葉朝。 容昭垂眼看著,眼中盡是羨慕之色。 祝蓁蓁是遠近聞名的才女,閒暇之時,母女二人便互相依偎著,在一處看書、打絡子,偶爾還一道出門,逛逛集市與成衣鋪子。 容昭看不清那姑娘的面容,只覺得她身形修長纖細,穿什麼都好看。 她還有位長相俊美的兄長,兄妹二人感情深厚,那小郎君常常逗弄於她,見葉朝真生氣了,便又買了她愛吃的蜜餞果脯來哄。 他們一家四口其樂融融,而自己彷彿是個偷窺者,正恬不知恥地窺視著他人的快樂。 容昭挽著笑看著,可下一秒夢境反轉,葉朝快樂的時光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兵荒馬亂,是內心深處極致的恐懼! 容昭看見那些看不清長相的賊人,在熱鬧的街道之上綁了母女二人,看著祝蓁蓁以柔弱之軀將葉朝牢牢護於身後,看著她每餐都省下半個饅頭,給自己的女兒果腹。 容昭心中酸澀不已,那段舊事光是聽著便已覺沉重,遑論親眼目睹? 她看著那輛馬車,載著那母女二人朝青州而去,官道之上灰塵飛揚。 那輛馬車來到北方的那座小城,待容昭抬眼看清城樓之上雕刻著的字,身形頓時一怔。 如何會是…淮縣? 她猝然低頭,看向那本不知愁的葉朝,這才看清那小小的身體之上,穿的衣袍甚是眼熟。 容昭顫抖了手,這身衣袍,為何會與她藏於包袱中的那身,如此相像? 還有腰間那塊成色極好的玉佩…… 她不敢置信,胸口“砰砰”狂跳起來。 夢境還在繼續。 容昭看著祝蓁蓁將葉朝藏在草垛之中,臨走之前深深地看了女兒一眼,掩下語氣中的哀痛:“朝朝,莫要出來!若孃親耽擱了些時間,你要向前走,不要怕,明白嗎?” 容昭聽到此處,已肝膽俱裂。 “我為何會有葉朝的記憶?”她喃喃道,看著夢中那婦人跌跌撞撞地走遠。 她看著葉朝藏在草垛中,整整三日,水米未進。 三日後,葉朝哭著走了出來。祝蓁蓁不在,她便只能靠自己。 她很聰明,將腰間掛著的玉佩藏於懷中,又用泥土汙了面龐與衣裳,瞧著便像是個無家可歸的乞兒。 可她從未與乞兒搶過吃食,也從未吃過旁人丟棄的食物,要奴顏婢膝搖尾乞憐,她也做不到。 於是每日只能用水果腹,如此幾日之後,便已瘦脫了相,那身衣袍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鎖骨伶仃。 這日,葉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