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吃肉的小同學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容昭心下顫動,她望著眼前那一幕,笑起來:“明硯舟,我們救的,是大胤的脊樑啊。” “嗯。”明硯舟頷首。 顧瓊山望著眼前的孫子,眼中盡是欣慰:“好,是我顧家的子孫!” 顧芝林站起身,朝著身後幾名同窗一揖到底,他啞了嗓子:“芝林此生有諸位摯交好友,已不虛年華。” 岑青眼睛上綁著厚厚的紗布,醫士言鄭秀的腿尚有得救,可他此生已不可重見光明。 他心中異常平靜,聞言只笑道:“我亦是如此!” 顧芝林望向他的眼神飽含歉疚。 但岑青十分豁達,他笑道:“今生我無法參加科考,心中抱負已無處施展,但你們別為我惋惜,我腹中有詩書和學問,走到哪都不會餓死。還請諸位同窗千帆過盡,不墜青雲!” “不墜青雲!” “不墜青雲!” …… 他們振臂高呼,似乎這一切苦痛都未發生。 人群漸漸散去,容昭鬆開車簾。 馬車繼續前行。 無人看見那茶樓二樓臨窗的位置,有兩道身影。 沈青山笑道:“看見了此景,心中有何感想?” 那人垂下眼睫:“沒有一刻,比此時更輕鬆。” “真好。”沈青山搖了搖扇子:“翻案不必踩著別人的命,如此你也不必有負罪之感。” “嗯。”那人頷首:“確實如此。” “之後有何想法?” “好不容易將葉宣一案推到了眾人眼前,自然是趁熱打鐵。”他笑起來:“明日再為我去茶樓說一次書吧。” 沈青山一愣:“說什麼?” “便說,”那人抬起頭望向遠方:“明硯舟鎧甲之下,那完好的護心鏡吧。” 他說完,也不等他答應,轉身便朝樓下走去。 留下沈青山一人怔愣著,半晌後嘆出一口氣:“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 容昭一行此時已到了城門口。 盤查的官兵檢查了路引,也並未再探查什麼,便放了行。 與明驍舟同行好處頗多,其一便是他們可以在驛站落腳了。 須知驛站向來只對官員開放,普通百姓便是露宿街頭也不能入內休息。 趕了整整一日的路,一行人在距離汴京不遠的官驛落了腳。 明驍舟從馬車上下來之時,似乎換了個人。 只見他一身懶散的勁兒,驛丞似乎與他是熟識,早便在外頭等候。 見他下馬車,立刻迎上去:“拜見王爺。” “免禮。”他笑起來:“本王今日隨從帶的不多,便準備……” 他數了數人數,想起什麼又加了一間:“六間屋子即可。” “諾。”驛丞應下,交代給身後的小廝之後,又笑道:“王爺這一路輕車簡從的,是往何地去啊?” 明驍舟低低一笑,眉眼中盡是戲謔:“你有所不知,這揚州城中最有名的煙花之地來了幾名波斯的舞女,都說勾人的很。本王這不是去見識見識嘛。” 驛丞似是早對他有所瞭解,聞言只是笑著點了點頭。 視線掃到身後的容昭:“這位小郎君瞧著有些眼生。” “本王新買的小廝,見他長得怪清秀的,便留在身邊侍候筆墨了。” 驛丞聞言便不再多問,將他一行引到準備的落腳之處後,便先行離去。 明硯舟負手站在廊廡之下,時已至秋季,樹葉開始枯萎凋落,隱隱蕭瑟之意。 容昭並未與他們一道用飯,在馬車中用了幾塊點心,此刻並不餓。 見他如此便走上前來,站在他的身旁:“在看什麼?” 明硯舟莞爾:“看日落月升,四季更迭。” “可看出什麼了?” 他頷首:“看出了無奈,看出了人力所不能及。” “那還是有很多人力所能及之事的。”容昭笑起來:“便說我曾汙名加身,如今早已洗清;那些學子本難逃死刑,如今也無罪釋放。” “你說得對。”明硯舟彎起眼睫:“此去清河,路上須十數日,若疲累,可讓明驍舟放慢些腳程。” 容昭搖頭:“如今我便是日夜兼程都願意,又如何能夠放緩腳程。” 明硯舟看著她:“你須先保重自己,才能救我。” “我知曉。”那女子抬眼:“我很好,你無須擔心。” “夜深了,早些休息吧。”明硯舟看了看天色:“明日還要繼續趕路。” “下午在馬車中睡了許久,此刻無甚睡意,我便在此陪你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