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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僅餘下那女子悽然的嘆息。 明驍舟嘴唇微動,最終卻什麼都未曾說出口。 這舊事,太過沉重了。 直壓得人喘不過氣。 知遠低聲道:“既知曉二殿下是劉敏所傷,何不將他抓來問一問?” 明驍舟緩緩搖頭:“他已身死。” 容昭聞言,擰緊眉:“莫非是,滅口?” “葉宣叛國案便是由他揭發,憑此功績,他回汴京之後便扶搖而上,未過多久便任司禮監掌印,可數月之後便暴斃於宮中,至今不知緣由。” “如此一來,那知情人士似乎都已死絕。”容昭沉聲道:“只有那綁著夫人去青州的宦官,尚不知身份。” “是。”祝蓁蓁頷首:“但若我能見到他,定能認出他來!” 明硯舟低垂著眼,半晌後低聲道:“我後來是如何回的汴京?” 明驍舟聞言,沉聲道:“卻是陳讓將你從青州帶了回來。” “陳讓?” “是,彼時葉將軍已死,青州城破,陳讓領聖意去與突厥和談,返回汴京時將奄奄一息的你帶了回來。” “那他會不會是用封印之術將夫人的殘魂藏在明硯舟身軀之中的人?” 明驍舟聞言,斂了眉眼:“不知。” 知遠搖頭道:“二殿下彼時受傷極重,若不及時救治,想來活不了許久。若陳讓是在青州城破之後才領命前往,從時間上來說,或是來不及的。” “那會是誰呢?”容昭低聲道。 明硯舟抬眼,透過屏風只看見她朦朧的身影:“陳讓既活著,那我們何不去問他?” 明驍舟面色仍十分凝重:“他是陛下身旁的近侍,又是司禮監的秉筆太監,他在宮中我們無法得見,要如何問?” 明硯舟眉間鬱結消散:“他在宮中不假,但為何不能讓他出宮呢?” 容昭抬眼,頓時領會了他的意思。 她抿了抿唇:“如今,明硯舟已醒,陳讓作為將他帶回汴京的人,也算有恩於泰親王府,若設宴款待於他,他可會來?” 明硯舟讚賞地看向她:“我正是此意。” 明驍舟思忖許久,終於頷首:“此法或可行。” 明硯舟抬眼,看向那空蕩蕩的椅子:“我不信老師會通敵叛國,他一生躬行報國之志,又親眼瞧見親人死在敵人的刀下,如何肯彎腰曲背,討好逢迎!是以,我定會找出真相,還他清白!” 祝蓁蓁聞言,紅著眼道:“不必。” 容昭望著身側笑得蒼涼的女子,只聽得她道:“你們這些孩子,不必為了我們這些已死之人奔走。我瞭解他,身後之名而已,葉宣並不在意,是非功過自有後世評說。” 明硯舟垂下眼,看著袖中的指:“可歷史向來是由活著的人去寫,若我們無法還他公道,後世又有誰能記得平疆大將軍?” 祝蓁蓁聞言,又落下淚來:“我相信,他更願意看見你們平安!” 容昭心中酸澀,她輕聲道:“夫人,我此前不知您身份與生平,不知您這一生如此艱辛。” “我並不艱辛,如大師所言,我是一心求死的。” “您為讓葉將軍不受掣肘,決然赴死,令人敬佩。”容昭垂下眼:“我此前問過您可有執念,您並未告知於我,如今我想再問您一句,可還有心願未了?” “我已是逝者,己身之上,已無執念。若說心願,那便是寄希望於大胤軍,有朝一日能一雪前恥,讓突厥賊人還我故土,此後不再讓一寸!” 眾人聞言,俱是心下震顫。 她抬眼看向身側的姑娘,眼中似有濃重的思念:“若真說起來,我唯一遺憾的,便是不知朝朝的生死。” 容昭聞言,頓時啞了嗓子。 祝蓁蓁繼續道:“容小娘子,若你有一日遇見她,不必將這些沉重的真相告知於她。” “為何?” “這些年,她定是吃了許多苦,那些怨恨,不必她去揹負,我只盼她過得快樂恣意。” 她雖看著容昭,可卻似在透過她看向其他人。 半晌後,容昭低聲道:“夫人放心,若我有朝一日能遇見她,定會寫祭文告知於您,讓您安心。” “好。”那道亡魂笑起來,眼中神情寂寥:“如今已入冬,那便快到她的生辰了,她嬌氣,每年生辰都要吃我親手擀的面,這麼多年不知道她都是如何過的。” 容昭垂下頭,眼眶酸澀。 眾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