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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的不說,只說幾件與武當相關的,那明教光明左使楊逍,當年是如何誘拐峨眉紀女俠,給武當殷六俠造成了怎樣的傷害,宋兄弟身為晚輩不會不知道吧?明教堂堂左使都是這種隨意調戲侮辱良家婦女的惡賊,其他人呢?還有那那青翼蝠王,因練功走火入魔,需人血續命,你猜猜,他如今活的好好的,從他走火入魔算起,到底殺了多少人?明教高層都是這等惡人,其他又有多少藏汙納垢之輩?一旦讓他們得了天下,你以為,他們真的是天下百姓的出路嗎?」
陳友諒不虧是蠱惑人心的一把好手,明知他是再挑撥離間,卻句句都直指要害,便是算準了宋青書為人,自傲自負,一邊極端自我,一邊以俠義自居,他這番話,看似是在勸說宋青書,實際卻是在暗暗刺激宋青書,以宋青書的「情敵」張無忌為刺激點,引導宋青書心中的決斷往相反的方向傾斜——
張無忌的對立面是誰?自然是他陳友諒。
可惜,他如今面對的並不是原本的宋青書,而是執掌過偌大帝國,胸有萬裡錦繡江山,目光還未從天下大局中撤回的白錦。
在他面前說百姓民生,無疑是班門弄斧。
白錦定定地看了一眼恨不得把死的說成活的的陳友諒,然後目光轉向門口,嘆息了一聲,「七叔,你以為他說的有沒有道理?」
房門口,赫然站著一名高大的男人,無聲無息地,也不知站了多久。
陳友諒不能動彈,也看不到背後的情形,那一瞬,他汗毛直豎,甚至沒時間去揣測宋青書引他說出那些話的意圖,也來不及再想出一個應對脫身的辦法,只覺後背心一涼,一截雪亮的劍尖從他胸口冒出,血順著劍紋滴滴答答滑落,隨即,劇痛蔓延,他這才遲鈍地反應過來——
生命力飛速地流逝著,驚怒、茫然、恐懼、在生死的最後關頭,他靈光乍現——終於想通了。
難怪,難怪他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宋青書這狗東西,明明不是心慈手軟之輩,明明有能耐在他踏入房間的第一步時就殺了他滅口,卻偏偏只是點他穴道,還和他來來去去說了一堆話,把他們之間本該深埋的合作糾葛擺到了明面上,這根本不是出於什麼慈悲自負可憐等等無用的心理,從他踏入房間的那一刻起,這狗東西就在盤算著利用他洗白自己!
「你……」陳友諒怒瞪著宋青書,在兩人雙眸對上的一剎那,他看出來,對方也知曉他明白了,竟微微笑了起來。
「砰」——
陳友諒死不瞑目地倒在了白錦床前,雙眼瞪得大大的,充滿了不敢置信,震驚迷茫,悔恨遺憾——他那一腔雄心壯志,尚未實現,便已化為烏有。
莫聲谷垂著劍,默然不語,任劍上的血滴落在地上,眼神冷峻,渾身如浸在寒冰中,從裡到外冒著冷氣。
「七叔,你看,人的本能十分有趣,知曉我與陳友諒有瓜葛時,你第一反應是質問我,質疑我,而得知陳友諒欲對張無忌不利時,你的第一反應是先下手為強,不能讓他傷害張無忌,嘿。」
白錦杵著劍,笑眯眯地看著莫聲谷,對腳下橫著的死不瞑目的屍體視若無睹,依舊談笑自若,明明點破了莫聲谷的偏心,卻似乎完全沒放在心上,就好像只是發現了一件於己無關的好玩之事,隨口說了出來而已。
他將自己徹頭徹尾擺在了旁觀者的位置上,他是笑著的,也是無情的。
莫聲谷攥著劍,腦子裡金星亂冒,整個人都在發抖,半晌,從牙縫中擠出話來,「你換一個房間養傷吧,我來處理他。」
……
陳友諒死了,白錦鬆了口氣,但他知道,他的硬仗還在後頭。
莫聲谷被他先是豁命相救,再親耳聽到他與陳友諒的對話,知道他並沒有真正犯錯,最後又被他那麼一諷刺,算是徹底打消了疑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