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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春嗤了一聲,偷偷摸摸這般見不得人,果然是夾帶私貨的。
不過她更好奇這三船核桃能賣個什麼價。
「行了,那大家先回去準備著。等河道入口的攔水壩徹底拆掉,漕船就能正常走了。」潘春將官袍一角別到腰帶上,拿起鐵鍬,率先下了閘口。
梅子淵簡單收拾了地上的航海圖,都是昨夜在潘春的提醒下,特地從錢豐那要出來的。
雖不如禮部存的海志嚴謹,但青安幫三十年來的航運路線圖,每張皆標註了當時載貨狀況,不僅記錄了黃河多次改道,還標了不少船隻損毀的原由。尤其是近幾年在黃河故道周邊的運載狀況,極具指導意義。
梅子淵抿唇看著這些泛黃的圖冊,感慨自己久居京中的淺薄。
莫說大晟,光是山東道內,就有一百多條水路航線的運貨記載。
從前他總覺得漕河上的幫派都是些欺行霸市的匪寇,無甚真本事。想不到有一天自己做了幫主,才知道哪一行都不容易。
沉思中忽然聽見閘下人聲鼎沸,梅子淵回神後驚覺周邊官員早已下閘,只剩自己一人站在高高的雁臺上。
他收拾好地上的圖紙,在人群中尋到那緋紅色的一點,自然而然朝她走了過去。
潘春找了個石頭坐下,抽出腰間匕首在地上畫著個渤海灣路線圖。
聽到沙沙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潘春也不抬頭,用腳毀了地上的畫,似是不經意地說:
「不是讓你出門帶刀嘛?」她抬頭望了一眼梅子淵,「刀呢?」
梅子淵面露難色,「帶、帶了。」
潘春手裡的匕首頓時停住,「帶哪兒了?我怎麼沒看見?」
梅子淵今日穿了潘春那身狗皮襖子,現下是一年當中最冷的一個月,河道兩旁風大且寒,吹的他眼尾有些紅。
「在這呢。」說罷梅子淵解開襖子,從懷中笨拙地抽出了長刀撲風。
潘春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她長這麼大,頭一次看見有人如此帶刀,「這是刀!不是孩子!你捂成這樣誰看得見啊!」
潘春忍不住把她的寶貝奪了過來,刀上還帶著梅子淵微暖的體溫。
「我也學著熊三他們掛在腰間,可我只要一彎腰,刀鞘就要拖到地上。」梅子淵十分委屈,「我看白浪把劍抱在懷裡,我就」
「那能一樣麼?」潘春都要氣笑了,「白浪多高我多高?你要是抱著刀,那下面還不得還不得」
潘春頓了頓,沒好意思「戳破□□」四個字說說出來。
梅子淵倒是頷首贊同道:「是啊,這刀太長,方才蹲在地下看圖紙的時候,險些」
他也把「褲子撐破」四個字咽進肚裡。
潘春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你看好了。」她一副拿梅子淵沒辦法的樣子,笑著搖了搖頭,起身將撲風往後腰一插,給梅子淵做起了示範,「我一般都是這樣,把刀橫著掛在腰眼上,一來擋陰招,二來拔刀快,無事時兩手還能搭在刀上,跟它培養感情。」
梅子淵聽到培養感情四個字,面容一滯。
見潘春忽然轉過身來,長刀橫在後腰,左右各露出一大截,分外顯得自己腰細。
她把兩手自然朝後勾起刀頭和刀柄,嘴裡卻嘟囔著,「你這胳膊肘能勾到刀柄啊,手挺長啊。」
梅子淵覺得這種刀橫腰後的架勢太不斯文,「這麼背容易碰到別人,若招惹到仇家我又無還手之力,還有別的背法麼?」
潘春白他一眼,「那就背在肩頭。」
撲風上有一條皮帶,潘春騎馬的時候也常將它背在後背。
她把刀解下來,給梅子淵掛上,「就跟揹包袱一樣,斜挎在背後。出刀時自耳後一拔,適合劈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