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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春算著中途換馬的時間,覺得怎麼也要兩個白日一個晚上才能到京城。
就算當夜拿到聖旨,這一去一回也要五天。她忍不住皺了眉。
五天後,篤馬河恐怕也要結冰。
「大人,寫好了。」
潘春正在出神,被杜清這突如其來的一句嚇了一跳,「好了?」
她急忙拿起這張墨跡未乾的紙,上面工整仔細的寫了不到八十個字。
「就,就這麼點兒?」
第37章
潘春向杜清投去了震驚的目光,杜清則是一臉嚴肅道:「大人,海運和貢船夾私可都是天大的事,自然是不該寫的不寫,該寫的也要少寫。何況三船核桃說破天也不是什麼貴重貨品,定不了多重的罪,開海運又牽扯朝中各方利益,大人此去京城萬不可將自己陷入其中。」
潘春看著杜清,又低頭看了眼手中的信,基本等於沒聽懂杜清話中的意思。
但運漕糧是頭等要事,其它的她管不了那麼多。
潘春將墨跡吹乾,重新蓋了總督大印後,摺好揣回胸口。
杜清見她去意已決,本想叮囑大人兩句,見自家大人拔出腰間匕首在袍子上蹭了蹭,又閉了嘴。
大人文采斐然,武德昭昭,自然謀算的比他深遠。
潘春重新插好刀,「漕務上的事由你全權代管,有不懂的地方就問那個青安幫的幫主。」
「青安幫的幫主?」杜清眨眨眼,懷疑自己聽錯了。
「對。縣裡頭這幫狗官靠不住,一群廢物。」潘春緊了緊護腕,推開屋門,「我走了啊。」
「大人!」杜清快步追了上去,他剛踏出書房大門,只見潘春一個鷂子翻身,幾個起伏便消失在縣衙的屋頂上了。
杜清仰頭,片刻後合上下巴,「慢走。」
潘春翻到縣衙後院馬廄,正打算順走陳書泉那匹好馬,眼角餘光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閃進了後院花廳。
這不是貢船上那個太監?
他找陳書泉做什麼?
每次見到閹人,潘春就會有種不好的預感,況且宣王用貢船夾帶私貨之事本就不合常理,潘春猶豫了一瞬,從馬背上跳了下來,鬼使神差地跟了過去,屏息凝神,悄悄蹲在了西窗下。
屋裡似乎不止那太監和陳書泉兩個人,潘春至少能聽出三人的吐息。
只聽陳書泉道:「寶總管,這種大事我一個小小知縣怎能做主?再說閘上的事向來由漕務官管,我也插不上嘴。」
那個尖細的嗓音響起,「可是姜文修死了,我只能找你這個臨清最大的官了。」
潘春瞳孔微微一縮,心想姜文修的屍體抬出豹子樓不到一個時辰,他是怎麼知道的?
那人笑得陰柔,繼續道:「陳大人,誤了貢船的航程,你我都要掉腦袋,再說了,聖上重開海運之心拳拳,這事倘若辦好了,大人前途無量啊。」
陳書泉明顯帶著哭腔,「哎喲我的總管大人,咱們可開不得這等玩笑!大晟禁海二十年,那是萬人皆知的鐵律,朝廷追究下來,我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啊!」
寶昀並不理陳書泉這套,「出了事自有宣王府擔著,你怕什麼。總之,天黑之前,你給我徵十艘漕船來,貢船輜重過大,進不了篤馬河,我需要倒換十艘四百料的中等漕船。」
說完,那人一句廢話都沒有,起身走了。
他跨出門檻後,在臺階上站了一會兒,臉往潘春這般微微側了側,又很快回正。
待一個紅色頭髮的高大男子跟著走出來,兩人一言未發,徑直離開了縣衙。
陳書泉坐在屋裡垂著頭,張縣丞見人走遠後,這才從屋外進來,惶恐道:「陳大人,這梅總督才剛到沒幾天,怎麼連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