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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一個縣裡的破學堂有什麼可比性?
潘春沖他笑笑,「要是國子監教的好,就讓你兒子去國子監念。那兒我有熟人,好辦!」
教諭手裡這杯酒都不知該端還是該喝,他只好向縣丞投去求助的目光。
縣丞是知縣陳書泉的副手,他在臨清十幾年,伺候了不少知縣,也見過不少上官,像梅子淵這樣的不按套路行事的,還真是頭一次見。
縣丞摸不準這人的脾氣,只好岔開話題,拿起面前一本稅冊道:「梅大人,您初來臨清,縣裡的情況可能還不瞭解。咱們臨清啊,可是位列八大鈔關第一,每年繳稅接近四萬兩,徵收船料」
「這些話留著日後再說。」潘春打斷他,「我要是問你這些個,就去縣衙了,今兒個請你們來豹子樓,咱們不談公務,只談感情。」
縣丞連忙把臉轉回教諭那裡,二人皆是一臉懵。
陳書泉剛想搶在縣丞前面匯報公務,不能讓縣丞搶了自己風頭,聽總督大人這麼一說,也閉上了嘴。
大家都不明白,自己跟這位只有一面之緣的總督大人,能有什麼感情。
「那咱們就一個一個說?」潘春重新看著縣丞,笑眯眯道:「張縣丞今年五十有六了吧?還有四年就致仕了吧?」
縣丞點點頭不知他為何這麼問,潘春繼續道:「想往上再爬一步,又沒有人提攜是不是?」
這話拿到桌面上說,無異於扒了他的褻褲。
潘春又看向陳書泉,「四年期限馬上就要到了,下一任去哪兒,上頭跟你說了嗎?能升六品嗎?」
陳書泉面色一滯。
潘春又朝巡檢司的那三個人努努嘴,「前幾天寶將軍的孫女過生辰,特地請我去喝了頓酒。兵部那邊我也能說得上話。」
三人當場石化。
潘春端著酒杯站了起來,「我這人啊,直,不說那些虛的。」
她走到知縣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陳知縣,你說咱們做官為的是什麼?」
陳書泉猶豫道:「為、為民,為國」
「說的對!為天下,為百姓!當官要為民做主嘛!」潘春笑笑,又走到縣丞身旁,「可咱們就沒有子女、沒有親朋?不需要照顧、不需要幫扶嗎?」
縣丞嚥了口唾沫,沒敢說話。
潘春繞道教諭身後,替他倒滿了一杯酒,「我這個人呢,也很務實,我做老大別的不管,第一條,一定要讓我自己的兄弟吃飽穿暖,過上好日子,然後再說那些大恩大義!兄弟們要是吃不飽肚子,我哪來的臉讓兄弟替我賣命?」
巡檢司那三個人當兵出身,總督大人這番話說完,腳底板有股熱血止不住地往上竄。
潘春轉到三人這邊,順勢與他們碰了下杯,「從九品那點俸祿,夠吃喝嗎?」
其中一人頭髮有些花白,忍不住站起來,「哪裡夠吃喝!孩子都快養不起了!要是不謀些別的。。。」
他旁邊年紀稍小的急忙將他拉下,不讓他再說下去。
「呵呵」潘春仰頭笑了一聲,高舉起酒杯,「諸位!想與我梅子淵做兄弟的,就幹了這杯酒!」
她伸出左手從知縣陳書泉開始一一指道:「你上六品,你進七品,你兒子我給你送進國子監找最好的老師,你們三個在兵部即便謀不上八品,明年我也能讓你們每個人在漕河邊上買套房!」
「還有你們,進不了白露寺,去不了玉皇洞,現在的地盤我也保證給你們擴一倍!」
眾人全部傻掉。
雅間靜的落針可聞。
潘春睨著眼看他們,片刻後將自己的外套脫了,露出了一截明黃色的馬夾,「這是我走的時候,陛下親手為我穿上的。你們可以不信我梅子淵的能耐,可當今陛下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