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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春無語的瞥了他一眼。
尹鼕鼕的雞吃了快一大半,方才咂摸起來那個大理寺丞和潘春的話來,「子淵,你為何不查查那個刺客啊?你都遇刺三回了。」
「大過年的,不吉利。」潘春撇撇嘴。
查什麼查?
她連梅子淵爹媽叫啥名都不知道,還查刺客?
先把梅子淵這張皮披穩再說吧。
尹鼕鼕瞪大了眼,死活理解不了「過年」跟他被刺殺之間有什麼聯絡,「可子淵,他們要殺你啊,你就不生氣嗎?」
「嘖!這都要生氣,我還不早氣死了!」
想她在漕河上奔波十幾年,不說普通仇家,光是想把她砍成八瓣的就兩隻手數不過來,這點兒事都不叫事。
潘春端著雞重新啃起來,見尹鼕鼕一副驚呆的表情,忽然就想起臨清玉皇洞牛道長傳給她的修身箴言。
於是她騰出一隻手,就著褲腿把手上的雞油抹乾淨,再拍了拍尹鼕鼕的肩膀,語重心長道:「曾經有位高人賜了我十六字真言,每到我生氣上火的時候,就唸兩遍,我覺得還真挺好使的,我此刻傳於你,日後遇到難事心中默唸幾遍,便能逢凶化吉,萬事平安。」
尹鼕鼕連忙把手裡的雞放下,一雙油手也在褲子上狠狠蹭了蹭,一臉認真地看著潘春。
潘春則一字一字嚴肅地念道:「將心比心,換位思考,都不容易,別太計較。記住了嗎?」
尹鼕鼕重重地點了頭,「記住了!」
回到梅府已是天黑,潘春把新買的馬栓到尹鼕鼕家,打算熬到夜深人靜收拾東西走人。
終於捱到梅正平的屋子熄了燈,潘春剛換好夜行衣,梅夫人忽然敲了門,「子淵,你還沒睡?」
現吹燈已經來不及,潘春只好迅速坐上床,拉過一床被子暫時把自己捂住。
「娘,這麼晚了,您怎麼也沒睡?」
潘春覺得屁股底下硌的慌,低頭一看是自己坐在了匕首上,於是挪了挪屁股,又扯了被角把匕首蓋住。
梅夫人似乎有心事,眼神並未往潘春這邊瞟,「下午我去繡坊看見宋夫人了,她的眼睛越發不濟了。」
宋夫人?
潘春本就空白一片的腦袋更加迷茫,好在這幾日她也乖了,一動不動可應萬變。
梅夫人見兒子不說話,坐在床邊盯著帷帳上的掛墜感慨,「當年阿寧嫁給宋侍郎的時候,我還羨慕她高嫁,誰知不過十年光景,她就從一個大家閨秀淪落成了繡娘。唉還好有兒子可依靠,不至於晚景淒涼。不過說起修竹這孩子啊,又爭氣又孝順,若不是鬧出那麼檔子事兒,還真挑不出什麼毛病。」
潘春越聽越懵,越懵就越煩,天天說話跟猜謎一樣,再不回臨清她遲早要瘋。
不過梅夫人話裡的意思她明白了個大概,就是宋修竹家道中落,母親去當繡娘了。
梅夫人拿出一張銀票,放到床邊,「阿寧往日最是要臉,自從宋侍郎出事後她誰也不靠,獨自一人把修竹養大。今冬又冷,眼看就要過年了,也不知家裡炭火夠不夠,我要是平白過去送錢,她必然不收,子淵,你幫娘想個法子,不管是給修竹,還是送年貨,只要能送到他們宋家,都隨你。」
潘春接過銀票,茫然地看著梅夫人。
梅夫人輕輕戳了一下她的額頭,笑道:「你娘年輕時也有知己,不比你們男子交情淺。」
潘春收好銀票,待梅夫人走後,麻溜地背好包袱留了字條,翻身上房出了梅府。
她按計劃去尹府牽了馬,待經過國子監門口時,潘春卻莫名停了下來。
二更的梆子敲過好一陣兒了,國子監裡還有幾間屋子亮著燈。
以潘春的性格,這白送上門的二百兩,簡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