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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貪歡:「」
祝尋魚:「」
不遠處還躺著一具平浪貝的屍骸,堆砌成山,散發著並不腥的淺淡味道。
謝貪歡手指在空中一劃,那座屍骸和水鏡就被他盡數收入了芥子戒中,只留了血跡。
祝尋魚反應過來,站起身來,眼神卻在瞬息間有了變化,和平日裡那種懵懂的、時而閃爍著狡黠笑意的眼神不同,他此時的眼神近乎漠然,杏眼微睨,唇邊仍噙著淺笑,卻是另一種不甚明朗的晦澀笑意,身子歪歪斜斜的站著,抽了骨頭似的,說:「我又不搶你的。」
謝貪歡淡淡道:「說不準。」
祝尋魚笑:「不愧是親手將天魔宿隗放出天牢的斷玉仙君,果然是你的作風。」
謝貪歡掠他一眼,摺扇隨意地在掌心中敲著,「不愧是將魔界親手封入仙界佈下的囚籠中的叛徒,說要一起探索絕境,就真的探索絕境,我竟不知你何時有了此等的菩薩心腸?」
這你來我往的,盡揭對方的傷疤,將彼此血淋淋的模樣當作茶餘飯後的玩笑罷了。
祝尋魚道:「你還不夠瞭解我。」
謝貪歡道:「沒有繼續瞭解下去的必要。」
祝尋魚走近幾步,鳴蛇在他袍下游移,發出嘶嘶的示威聲響。
他說:「我不久前才知她是你座下的弟子,又覺得新奇,既是你如此疼愛的弟子,你又為何要拱手讓於我?既有意將她和我產生交集,為何又處處對我提防?我是不明白你了。」
謝貪歡看著祝尋魚,他眉眼是懶散的,微微睜著,輕飄飄的視線往祝尋魚身上一落。
然後,唇齒間洩出一聲輕笑,似是無意,「誰說我讓了?」
祝尋魚道:「既然不讓,又為何一定要她將我一起帶來丘原?」
謝貪歡晃著摺扇,「相信以你的聰明才智,應該很快就能夠明白。是不是,徒孫?」
祝尋魚:?
謝貪歡慢條斯理地同他解釋,「你是我徒弟的徒弟,便是我的徒孫,我這稱呼不是理所應當的?你對我徒弟說話的時候倒是乖巧,喚我一口一個師祖,你不會現在就不認了吧?」
「當初是誰變成貓的時候賴在人家懷裡不下來?」祝尋魚嘴角抽了抽,「不要臉。」
謝貪歡的神情絲毫未變,「那你也褪下這層皮囊做的衣裳,變回原型試一試?」
兩人一來一回陰陽怪氣了半天,都覺口乾舌燥,便懶得再多說,準備繼續往前走了。
海底分明有清亮的光芒,然而轉瞬間便被吞噬殆盡,重重黑暗籠罩此地,再望不見眼前的事物,黑暗所過之處,血流成河,植株枯萎,山石崩裂,謝貪歡就在這片黑暗中行走,然而步伐所經,腳步所止,盛大的真氣將地面點燃成一串串宛如星河的燈火,在靜默中流淌。
沒有交流,兩個人都決定不裝了,趕緊走,等下一次海潮再臨,就立刻散夥。
所謂「難以保全自身」的謝貪歡和祝尋魚,正成為這片萬川絕境中無法磨滅的夢魘。
第七十八章 離開龍傲天的第七十八天。……
在這之後,韓雪紹和沈安世繼續前行。
按道理來說,他們應該站近一些,如此海潮聲來臨之際,他們也會免於被分散的下場。
不過,沈安世提出的一個觀點卻令二人深思片刻,最後還是決定按照原計劃進行。
他說的是:「倘若祝尋魚和謝貪歡正好離得遠,必定有一個會被傳走,而我們兩個人離得近,要麼一起被傳走,要麼不會被傳走。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海面』與『海底』,一定會有一個地方只剩下一個人,如此一來就危險了,紹紹,我認為還是兩個人更安全些。」
所以他們確認了一下祝尋魚消失前距離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