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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尋魚枕在冰冷堅硬的牆壁上,無聲地嘆出了一口氣,背在身後的手指微微一動。
韓雪紹說完這句話後,真氣掃過丹田,眉頭逐漸舒展了許多,「好像又有一些。」
說是「一些」,就真是「一些」,少得可憐,就像是不知道從哪裡強擄過來的,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識海近乎枯竭,連一汪小水窪都算不上,和她自己的相比,簡直是慘澹。
韓雪紹不太確定,收回真氣後,上下打量了祝尋魚一眼,問道:「你是體修麼?」
而且還是個將近化神期的體修。她想,可祝尋魚這副柔弱可欺的模樣,不像是體修。
「是呀,我是體修。」祝尋魚挺了挺胸脯,抬臂凸顯出自己那一點更像是軟乎乎贅肉的「肌肉」,見韓雪紹不太相信的眼神,他將手放在牆壁上,五指收攏,然後,緩緩下壓——
牆壁碎裂,被那股無聲無息的力道震碎成粉末,留下一個缺口,正是他手掌的形狀。
真正練到極致的體修,是向內生長,而不是向外生長,這種說法,韓雪紹有所耳聞。
她前半生沒見過幾個體修,對此道也不甚瞭解,祝尋魚既然已經這麼說了,那大約確實是這樣的,斟酌片刻後,她說道:「我是氣修,你是體修,大道不同,我無法教給你。」
說完,韓雪紹將他們之間的距離重新拉遠。鼻息間那股奇異的、近乎罌粟糜爛到極致的甜腥味逐漸淡去,她意識到這應該是祝尋魚身上的氣息,又或者,是他真氣的氣息嗎?
祝尋魚的目光黯淡下去,唇角一低,眼尾一落,顯出可憐巴巴的無辜模樣。
「我躲得了他一時,躲不了他一世。」他說道,「這一次,姐姐幫了我,那下一次呢?我知道我們修道不同,尚有隔閡,只是我在這窮迢城內,也就只有姐姐可以依靠了。」
他適時地停頓了一會兒,這才繼續說道:「姐姐,不能嘗試著教一教我麼?」
祝尋魚這一口一個「姐姐」「姐姐」的,聽得韓雪紹頭腦發昏,又聽得系統發出呲呲的電流聲,像是受了什麼驚嚇似的,喊了一句「好傢夥」,緊接著,又說「這段位很高啊」。
「倒也不是不能教你。」韓雪紹揉了揉眉心,說道,「不過我只是暫居窮迢城……」
「這倒也很巧,我來窮迢城不過一兩日,還沒有地方可去,姐姐若是不嫌棄,我便同你一起住也無妨。」祝尋魚笑盈盈的,說道,「對了,如今我應該喚姐姐一聲『師尊』了。」
他將「師尊」那兩個字兒說得又軟又甜,像是裹著一層蜜的桃酥。
韓雪紹聽了,只是想,她往日從沒用這種語氣喊過謝貪歡,如今一聽只覺得古怪。
「我如今借住……友人家中,你若是想和我住在一處,恐怕不太方便。」韓雪紹打算委婉地拒絕祝尋魚的提議,然而,她卻也不願如此輕易就放過這個機會,「此後,我還要同我叔父等人離開窮迢城,前往別處,你要是真心想要習得這招數,也就只能在這幾日中了。」
祝尋魚聽後,眼中的笑意卻更深,隱約泛著琉璃般的光,說道:「既然是師尊的友人、叔父,必定修為高深,我孤陋寡聞,真想聽一聽他們二位都是何方神聖,修為如何呢。」
倘若祝尋魚執意跟來,恐怕也瞞不得他,更何況,這也並不是什麼需要隱瞞的事情。
於是,韓雪紹說道:「前者並非修士,尚未入道,是鑄劍樓樓主遲刃的獨女遲嫦嫦;而後者,百年前早已渡劫登仙,乃是修真界的劍修第一人,清延宮宮主,錦華尊者沈安世。」
如果說聽到前句話的時候,祝尋魚的臉色稍有變化——
那麼,聽到後半句的時候,祝尋魚臉上的笑容就變得有些僵硬了。
他到底是斂去了神色,只是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