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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雪紹明白了沈安世的意思。她當然知道那個跟在龍祁身邊的是上古大能的殘魂,然而沈安世卻不知道「原作」的存在,更何況,她還沒有想好該如何向他解釋他們是一本小說的角色。說實話,在此之前,她還沒有考慮過要向誰解釋這一點,畢竟這太荒謬了。
於是,她只好裝作對此事毫不知情,問道:「難道那抹殘魂曾是某位仙君嗎?」
「我讓白曲去調查了一段時間,最終得知,那大約是千年之前登仙的一位劍修,身懷禁火血脈,有一劍,名為白焰。」沈安世說道,「儘管不知他是如何隕落的,不過,古籍中曾提及過,身懷禁火血脈的凡人,百年只出一個。他用術法勉強維持著神魂,恐怕是想要奪舍,我原本以為他想藉機奪舍你,可他是劍修,你是氣修,即使奪舍,恐怕也無益。」
他這後半句話,多半是寬慰,沒想到韓雪紹聽了之後,面上露出了駭然的神色。
系統:「咦?龍祁和那個上古大能的殘魂,都是禁火血脈,都是劍修……等等,我得翻一下原作。龍祁十二歲那年墜崖後,無意間喚醒了上古大能的殘魂,大能告訴他,他身懷禁火血脈,並以白焰劍相贈,以此為契機,帶他入道。我的天哪,我是不是中病毒了?」
韓雪紹不知道「病毒」為何物,拆分來看,又是病又是毒,一定不是什麼好詞。
她站在那裡,聽著系統帶著絲絲電流的聲音,當初看原作時候的疑惑就像是一顆顆散亂的珠子,而如今沈安世的這番話卻像是一根絲線,將那些零零散散的珠子串在了一起。
果然,修真界所奉行的,正是弱肉強食。
沒有哪個上古大能的殘魂有閒心去指點一個尚未入道的凡人,甚至以本命劍相贈。
除非它一開始就抱有目的接近龍祁。所謂帶他入道,所謂以劍相贈,所謂悉心指點,都不過是為了等龍祁這一個最合適的容器逐漸成熟,它也好趁他最虛弱的時候奪舍。
此時再去想原作裡描寫的那些字字句句,韓雪紹只覺得有幾分好笑。
那就像是浮在表面上的一層虛像,看似完美,剝去外殼後,只剩下潰爛發臭的腐肉。
當然,原作裡,那抹殘魂終究還是失敗了。在龍祁渡劫之際,它飛身替龍祁擋下了最後一道天雷,最後魂飛魄散,還惹得龍祁掉了幾滴眼淚。哪裡想得到,它不是要替龍祁擋天雷,分明是想要趁著他虛弱之際奪舍,結果卻正好擋了那一下,落得個好人的名聲。
一念至此,韓雪紹很是惋惜,惋惜的是她即使知曉了秘辛,也無法借刀殺人了。
不過,這也從側面佐證了,系統當初的猜測是正確的。當《禁火尊者踏凌霄斬九州錄》這本小說變成一個世界的時候,所有角色都變成了獨立的存在,各有行事的準則。
倘若抱著這樣的想法再將原作重讀一遍,又會讀出什麼新的東西?她起了興致。
將這件事暗暗記在心中,韓雪紹迎著沈安世略帶關懷的目光,將皺起的眉頭舒展,說道:「聽了叔父的這番話,我大概有了猜測。那抹殘魂應該不是想要奪舍我,如果我沒猜錯,它應該跟了我很久了,卻一直保持著距離,如此行事,恐怕是想要掌握我的行蹤。」
沈安世聽著,不時頷首,表示認可。
於是韓雪紹繼續說了下去:「說來慚愧,我曾與一名劍修有過一段糾葛,也知道他身側就有個上古大能的殘魂,時刻幫助他。儘管叔父的那一劍太快,我未能親眼見到那抹殘魂消散,不過,聽到『白焰』二字,我也能確定那殘魂正是受那名劍修之託來跟蹤我的。」
聽到「劍修」這個詞的時候,沈安世的神色稍有變化,再聽到後面那些不齒的行徑,他難得露出了不虞的神情,嘴唇微抿,聲音帶冷,倒也不是很兇,「那劍修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