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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該懷疑什麼?」她追問道。
他眼神躲閃著,沉思半晌,復又望向她道:「你的訊息沒有錯,最遲月底,朝廷便要向江南發兵。這段時間厲兵秣馬,早就做好了準備。燕王如今在丹陽漸成氣候,假以時日,恐怕會成為心腹大患。」
丹陽郡以北是□□,由東北至西南是吳郡、會稽郡、豫章郡、廬江郡和九江郡。廬江郡和九江郡與豫州接壤,豫章郡和會稽郡是王家的勢力範圍,朝廷若發兵,只能是進軍九江或廬江。
懷真微微一震,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忙問道:「是誰將兵?」
廬江和九江各有三千守軍,拱衛京師的守軍不足五萬,如今又能調撥多少人馬?
但燕王在江南盤踞一年多,實力不容小覷,而朝廷腹背受敵,一旦洛陽守備空虛,恐怕……懷真心下惴惴,卻半天等不到答覆,她心頭悚然一驚,猛地坐起身道:「不會是你吧?」
謝珺點了點頭,「我和越騎校尉李德祿,各率一千人馬馳援九江。」
懷真眼前一黑,突然背過氣了。
謝珺慌忙坐起,將她攬在懷裡,焦急地喚道:「泱泱,泱泱?」
像是過了一瞬,又像是過了一生一世那般漫長,懷真恍然睜開眼,看到自己正躺在謝珺臂彎裡。
在她睜開眼後,他臉上的恐懼和憂慮才漸漸消退。
她好像仍未回魂,連手臂都抬不起來,只是望著他,眼淚不住地往下流。
他一時間找不到帕子,只得拽出襯袍的袖子,小心翼翼地擦拭她頰邊快要滾進耳郭的淚水。
「泱泱,我說錯話了嗎?」他誠惶誠恐地問。
她勉強攀住了他的手腕,搖了搖頭,語氣哀切,懇求道:「別……別去,不要去。」
他怔了一下方才明白她的話,苦笑道:「軍令如山,豈能兒戲。」
她撐坐起來,啞聲道:「我去求陛下,請他收回成命……」
「不,」他神色冷峻,驀地按住了她的肩,「你不可以那樣做。」
見她花容慘澹,神情淒哀,他於心不忍,放緩了語氣,解釋道:「我不能躲在你背後,泱泱。」
她狠狠捶地,聲嘶力竭地吼道:「你以為兩千人馬能做什麼?不過是去送……」
『死』字她說不出口,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她心裡慌亂地厲害,縱使從不信鬼神,此刻也想去把洛陽所有寺廟全拜一遍。
事態最終還是朝著她所擔心的方向發展了。
謝珺南下擒燕王?前世他最後效忠於燕王第三子,想必也同燕王派系脫不了幹係。
此戰原本就沒有多少勝算,朝廷為何要急於宣戰?
她想不通,只覺得頭痛欲裂。
他介面道:「泱泱,我不能給你丟臉。」
「臉面重要還是命重要?」她厲聲反駁道。
他噎了一下,不甘示弱道:「若是貪生怕死,我何必去從軍?就算不為你,只是為了自己的前程,我也不能退縮。」
無論他在她面前表現地多溫馴,骨子裡的強硬和固執卻是不會改變的,只是她看不到他鐵血冷酷的那一面罷了。
他即將按照命運的軌跡前行,而她無能為力。
結局不外乎兩種,戰敗逃脫或戰敗被擒,總之不會得勝的,無論從前世的蛛絲馬跡,還是從如今的現實情勢來推導。
她把頭擱在他頸間,緊緊攬住了他的腰,懷中這具年輕矯健的身軀是溫熱的,也是真實的。
她起身走到了書室中間那座烏木嵌彩繪百鳥朝鳳大圍屏前,朝裡邊的這一面垂著墨綠底繡金色竹葉的帷幔。
她站在那裡,深深吸了口氣,回過頭莞爾一笑,柔聲道:「我說過,要給你瞧瞧我的身子,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