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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著實沒想到曾被視為異類的自己,竟還能在太皇太后心中留下深刻印象。
至於京中,那可就一抓一大把了。
李晄自然是第一個,其次便是鄭家一大家子及盧家窈窈和他那個老光棍表叔,還有陸琨蕭祁等當日一起教她學武的羽林郎,以及開府之後常來玩耍的那群世家子弟。
這只是明裡,暗裡更多。
他們原打算要在城門口為她結廬送行,要準備一些節目,找樂師謳者1和舞姬來熱場子,還要在道邊埋鍋造飯做歡送宴,懷真聽得冷汗直流,就差跪下磕頭求他們別霍霍她。
她原想同楊寄容道別,畢竟相識一場,若是謝珺最終回雍州,少不得要和楊家人打交道,所以即便能保持表面上的友好,也聊勝於無。
但多方打聽後,卻得知她祖母病重,因此回弘農老家侍疾。她私心裡希望楊寄容能恩怨分明,莫要因為李荻之故與她生疏。
但人心隔肚皮,別人十幾年的情分,豈是她這個半路殺出的『情敵』所能比擬的?所以她並未抱多大希望,只是派人送了一封書信。
得知懷真要回封地時,府中一度人心惶惶,當晚董飛鑾就跪在寢閣外認錯服軟,想要追隨她去南陽。
「你留在洛陽,興許還有機會同蕭郎再續前緣,我不會幹涉,你去留隨意。否則壞了你的大好前程,以後你得恨我一輩子。」
董飛鑾如今早學乖了,連她的名號也不敢叫,淒淒哀哀道:「殿下,奴婢是罪臣之女,還有什麼前程可言?您就行行好,讓奴婢跟您去吧!南陽有帝鄉之稱,雲臺二十八將中有十一人出自其中,那裡絕對是風水寶地……」
懷真並未答允,只說考慮一下。
最終董飛鑾還是跟著懷真去了封地,因為她辦成了一件事——設法接應出了崔園裡難耐寂寥的辛謐,並將她妥善安置在了城外莊園。
她倆有舊怨,當初懷真私逃出宮時,辛謐狐假虎威去望春臺找人,沒少折騰幾個和懷真關係親密的女官,尤其是心思活絡機敏狡猾的董飛鑾。
懷真本以為辛謐能為故主守一輩子墓,誰承想才一年多就耐不住了。
她既答允過,那麼在接到她的求援信後就不能坐視不理,可她又對那種唯恐天下不亂的奸佞小人心懷厭惡,便故意派了董飛鑾去辦。
宛城地勢北邊稍高,其餘皆是一馬平川。
北端的隱山是唯一高地,懷真府便位於山南,後園中鑿有一片湖泊,引自淯水,入口處築有雄偉壯闊的水門,危急時刻只需開啟,便能從水路離開。
這是她登臨高處,望見府邸全貌時腦中冒出的第一個念頭。
懷真離京之時,公車司馬令陸琨親自將她送出城,並派屬官帶羽林衛一路護送到了南陽,在與郡守許壽的人順利交接之後才返回洛陽。
洛陽到宛城一路過了十五驛,懷真心裡算了一下,約摸四百多里,其實也不算遠,若想回去,快馬加鞭也就幾天的路程。
與這邊比起來,京中算是清淨了。
自打懷真入住新府後,幾乎整日裡門庭若市車水馬龍,當地望族及富商巨賈紛紛前來拜訪。
她這時才發現,公主與長公主雖然只差一個字,但在外人眼中卻是迥然不同。
因為一個『長』字,她的地位好似拔高了不少,因此也不得不做出與身份相稱的儀態和舉動,再不能像昔日般無拘無束率性隨意。
晚膳後,她正伏在美人榻上由董飛鑾領著兩名小婢女捶背捏腰。
「問問康隆,明日還有多少賓客要見?」她有氣無力道:「一天下來,坐地我都快僵了,這比跑馬彎弓還要累。」
康隆是公主府舍人,即吳郡郡守宋淮的侄子。
數月前去府上應試,懷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