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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還是不動,她便有些著惱,「那我自己去了。」
謝珺連忙按住她道:「我沒說不去嘛!」
「那你還磨蹭什麼?」她刻意放低姿態,嬌聲道。
「你不能隨意指派我,」他倒是頗有長進,學會了趁火打劫,「總得說幾句好聽的吧?」
懷真深感欣慰,扳過他的臉,湊過去含住了他飽滿瑩潤的唇珠,輕輕咬了一下,又揉了揉他火燙的耳朵,問道:「行了吧?」
「行。」他慌裡慌張道。
懷真這才喜笑顏開,輕聲叮囑道:「她們肯定不會讓你帶進來的,所以一定要藏好。最好再買些別的,可以掩人耳目。」
謝珺連忙點頭,正要起身時被懷真一把扯住,問道:「你有錢嗎?」
他拍了拍鼓鼓囊囊的腰包道:「有呢!」
「那就好,」懷真舒了口氣,「正好我沒有。」
謝珺下車後,懷真便覺飢腸轆轆,雖說手邊就能找到果品肉脯,還有酒水小食,但她毫無興致,一心只想著熱騰騰香噴噴的羊肉燒餅。
馬車緩緩行著,懷真抓心撓肺地摳著車壁等待。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馬車悠悠地停了下來。
「郎君,這是何物?」外面響起隨行女官恭謹卻威嚴的聲音。
「幫公主買的小玩具。」謝珺的聲音平和冷靜,可懷真的心卻揪了起來,千萬別被抓包,不然眾目睽睽之下,真要丟死人了。
一陣翻檢的聲音,聽上去像是棋子之類。
「抱歉,例行檢查而已。」女官的聲音變得和氣了許多。
車外簾幔被掀開,謝珺閃身進來了。
懷真見他手中捧著尺許見方的小盒子,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他今日穿的是窄袖衫,袖中必不能藏東西,也無披風寬袍之類可供遮擋的,想來必是盒子中有夾層。
她已經聞到了香味,忙接過盒子,開啟來一看卻是一副朱紅色的洛陽西市的木板拼圖,分割成了指甲蓋大小的百十塊,上面用蠅頭小楷標註著茶樓、酒肆、馬市、米行、銀樓等等。
懷真將底下墊著的圖紙都扒出來了,卻未見到夾層,但是香氣就在眼前。
她心中渴望的厲害,正自焦急時,卻見他變戲法似地捧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油紙包,撲鼻的香氣立馬溢了出來。
「你、你藏哪裡的?」懷真又驚又喜,忙要去接,剛摸了一下便燙得縮回了手。
「你別管,我有辦法。」他麻利地解開外面扎的細繩,拆開一層層油紙,露出了皮色黃亮酥脆焦香的餅子,餅皮外面沾著芝麻,肉香混著芝麻的香氣撲鼻而來,她的眼眶頓時便紅了。
暌違十年,竟又聞到了這熟悉的香味。
那時她還不到七歲,跟著母妃回家省親,舅舅一大早便偷偷接了她和表姐董飛瓊出來,騎著馬帶他們去西市品嘗剛出鍋的羊肉餅子和熱乎乎的豆腐湯。
當時是冬日,原本凍得手腳僵硬臉蛋生疼,但是咬了口皮酥柔嫩香氣四溢的餅子後,所有的不快全都消失了,有的只是新鮮刺激和無盡的滿足和愜意。
雖然最後鬧得雞飛狗跳,母妃和舅舅大吵了一架,當日就匆匆回宮了,但那段記憶留給她最多的還是快樂。
謝珺可不知道她吃口餅子還有如此多的感觸,只見她小心翼翼咬了一口,鼓著腮幫子細細嚼著,眼中神情複雜,像是在追憶又像是在感懷。
她吃東西的時候可文雅了,既專注又仔細,絲毫不像平日說話行事那般直爽豪闊。
等轉回到通義坊外時,懷真總算將一張餅子吃得乾乾淨淨,連紙包裡的酥皮渣都沒放過,謝珺看得直咋舌。
她路上沒說一句話,就靜靜地吃東西,神情忽然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