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姮娘不知何時進來了,正站在一邊匯報今日的行程。
「相府的鄭夫人邀您過府品嘗新鮮烤鹿肉,您出宮時派人去說一聲,人家好準備接駕。」
「鹿肉?」懷真起身,任由婢女幫她整理層層疊疊的袍袖,「以前跟著父皇早吃膩了,問問有沒有小鹿崽子,有的話我去領一隻回來。」
素娥忍俊不禁,姮娘卻拿著筆,認真記下了。
懷真早上總是行色匆匆,因此早膳最為簡單,一碗乳酪,一杯蜂蜜水,一盤金絲餅,幾碟小菜,最後是一份鬆脆酥香的酥瓊葉1。
許是對文帝廢后王氏的忌諱,楊皇后並未住在長秋宮,而是住在和德陽殿在一條中軸線上的迎春殿。
懷真去的時候,殿中氣氛有些不對勁。
李荻紅著眼睛迎出來,將她帶到側殿,嘆氣道:「日間父皇提到我也該開府了,但母后極力反對,想將我留在身邊。父皇、父皇竟舉了抱善姑母的例子來駁斥母后,兩人為此吵了一架,母后被氣哭了。」
懷真默然,想必除了辛謐,真的無人知道抱善的下落。若她不在洛陽,多半是逃去揚州投奔燕王了。但如今她活著和死了有何區別?
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逭(huàn)。
前世的自己,何嘗不是咎由自取呢?
「小姑姑,您去勸勸我母后吧!」李荻怯生生道。
懷真回過神,安撫道:「好呀!你也別太介意,你父皇只是話趕話隨口說的,那件事畢竟……影響太大了,身為父母,想想都會心有餘悸。」
同樣是風流韻事,前世她珠胎暗結但無人知曉,可也獨吞苦果遺恨終身。
抱善則是人盡皆知,如今竟連骨肉兄弟都對她唾棄到了如此地步。
可是崔晏呢,為何不見有人非議?男女之間,何等地不公呀!
李荻等了約摸兩刻鐘,便聽到了殿內傳來的歡笑聲,忙遣宮女去探,宮女回來稟報,說皇后娘娘此刻正開懷。
待李荻進去時,就看到懷真不知說了什麼,竟將一向端莊自持的母后逗得笑出了聲。
李荻悄悄隱於柱後,聽到懷真侃侃道:「劉伶還有件趣事,但是頗為不雅,娘娘若不介意,我便講咯。」
皇后好奇道:「有多不雅?」
懷真便學著茶館說書人的樣子,搖頭晃腦抑揚頓挫地說道:「劉伶恆縱酒放達,脫衣裸行於屋中,人見譏之,伶曰:『我以天地為棟宇,屋室為褌衣,諸君何為入我褌中?』2」
皇后先是愣了一下,繼而笑得直捶案。
李荻不諳世事,滿臉困惑地走出來,歪頭望著皇后道:「母后何故發笑?」
懷真岔開話題,道:「午膳後我要去丞相府一趟,已經徵得娘娘同意,可帶你同行,去不去?」
自打楊寄容走後,李荻便常悶悶不樂。
京中貴女自成一派,她不願摻和,懷真平時也甚少參加閨媛們的遊園宴飲之類,今日難得見她相邀,李荻自是躍躍。
第44章 捷報「我不想懂這些,我只知道你尾巴……
昨夜經葭葭提點,懷真仔細想了一番,覺得她說的甚為在理,也該分些時間和精力關心一下身邊人。
所以她主動提出帶李荻出宮散心,原是想輕車簡裝,可她沒想到,皇帝不知出於何種考量,竟命全副儀仗陪同。
鄭夫人攜女眷們在巷口相迎,遠遠看到一隊人馬浩浩蕩蕩而來。
但見劍戢林立傘蓋遮天,雖然早前便接到宮裡傳話,說懷真要帶榮懿公主李荻同往,但誰也沒想到竟動用了這樣的大陣仗。
儀衛中兩名清道策馬在前,接著是六名女官,其後跟著十六名執偏扇者、十六名執團扇者、十六名執方扇者,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