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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真令她侍書,只是不忍讓她做雜務,又想常帶在身邊,葭葭明白她的好意,只得強打精神從旁作陪,但常會忍不住趴在燻籠上打瞌睡。
為了不被其他人詬病,她便捧了針線簸箕,閒時做些女紅針黹的活計。
論理說懷真的衣飾鞋襪包括荷包享囊都有專人負責,但葭葭還是喜歡給她做些小東西,諸如扇墜兒、書袋甚至裝印章的小荷包之類。
懷真好奇瞧過幾眼,但那細密的針腳實在讓她頭暈,便又坐了回去,笑著道:「你若真有閒工夫,不妨幫我做個弓袋吧!」
懷真用手比了比,「約摸這麼長,這麼寬,那可不能用綾羅錦緞,須得用鮫魚皮或瑤魚皮。你去庫房找,應該會有。」
去年重陽前一天,有人在芳林園外答應送她的弓,已經快制好了,後來風波迭起,就給耽擱了,她差點兒都要忘了。
想到那件事,不由便想起了符願,以及勵政殿相處過數月的侍書女官孟濚。
符家被清洗了一次又一次,孟家也未能倖免,孟濚生死未卜,懷真從被她賄賂的小黃門手中討回來的那兩袋錢,迄今還放在她的箱籠中。
後來她不止一次想過,父皇的御輦傾覆究竟是叛黨一早就策劃好的,還是她的試探令孟濚起疑,暗中通風後才將計劃提前了?
孟濚終究還是太老實,否則不會被她輕易一詐,便將符願給供了出來。
而蕭祁因為她提前示警,得以暗中部署提防,最終免去受符願牽累之禍。
「殿下,」葭葭的聲音打斷了懷真的思緒,她抬起頭,看到葭葭停下了手中的活計,「該用晚膳了。」
她說著朝外努了努嘴巴,示意懷真去聽。
隔著重門和屏風,隱約聽到廊下的銀鈴聲。
她平日讀書怕人打攪,因此定下規矩,有事在樓下拉鈴,她聽到自會下去。
懷真將帛書小心卷好,重新放入背後的書架上,那是她從託人從秘書監借來的,可不敢損壞。
「今日晚膳有些早了吧?」她起身舒展雙臂,打了個哈欠道。
葭葭忙奔到對面窗下去看鎏金銅壺滴漏,嘀咕道:「是早了兩刻鐘。」
懷真正好心緒不定,也想出去透透氣,便道:「下去看看吧。」
葭葭便去彩屏後的衣架上拿她的外袍和錦裘,侍候她穿戴好後才去開門。
這幾日雖無雪無風,但卻是乾冷。
懷真走到廊下,深深吸了口氣清寒的空氣,頓覺舒爽,「我就該把書案搬出來。」
她倚著雕欄,抬手去觸簷下垂掛的銀鈴,夠不到,還差二尺多,想必謝珺也夠不到吧,但他可以將她抱起來夠。
牽繩微微一顫,銀鈴又叮咚響了起來。
葭葭掩上門,回身卻看到懷真仰頭盯著那串鈴鐺嗤笑著,忍不住問道:「殿下,您笑什麼呢?」
懷真回過神來,斂容正色道:「我看它們煞是可愛。」
兩人剛下到二樓,廊下侍候的兩名小黃門便迎過來施禮,問她是否要熄燈,還真既有心事,便不能安心看書了,遂點頭稱是。
小黃門待她走了,這才上樓去了。
剛轉到一樓,就看見廳中站了數人,為首的是公主家丞姮娘。
懷真款款走下來,尚未開口姮娘便帶人迎了上來,行禮道:「殿下,有客至。」
懷真抬頭看了眼灰濛濛的廳外,訝然道:「誰會這個時刻拜訪?」
「徵西軍中回來的人,」姮娘附耳過來,壓低聲音道:「說是護國公謝家的家將。」
公主府雖說深處於皇城,但她的心腹大都知道她和謝珺的事,若徵西軍班師回朝,肯定會有人來告訴她,為何此番竟全然無知?
懷真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