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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真大為驚駭,「選……選駙馬?」
皇帝忽略了她眼中的牴觸,和聲道:「你也不小了,朕得為你的將來做打算。」
「可是,給我找一個丈夫,就算為我的將來做打算嗎?父皇,您上次答應過,說不會把我嫁出去的……」懷真又急又氣,不由泫然淚下。
皇帝鄭重道:「父母之愛子女,則為之計深遠。而非一味嬌慣,聽憑其任性妄為。」
懷真還欲爭辯,卻被他抬手製止,語氣嚴肅道:「前朝櫟陽公主,深得帝後寵愛,驕縱成性無法無天,揚言終生不嫁。但父皇母后相繼離世後,她無依無傍,先後被大將軍鍾衡和本朝淮安侯霸佔,最後在承聖元年的中秋宴上觸柱身亡。至此,她的遭際才為世人知曉。」
這件事懷真自然聽過,但並不認同,懇求道:「父皇,本朝江山穩固,您拿前齊亡國公主舉例子,這不一樣的。」
皇帝輕嘆道:「你還小,不知為人父母之心。朕如今日漸老邁,最放不下的便是你。朕得給你找個駙馬,此人要文武雙全,有經世之才,鴻鵠之志,還要有血性有傲骨,不畏強權,像父皇這樣疼你愛你,護你一輩子。」
懷真破涕為笑,「父皇,世間豈有這般人才?若真有,又怎會甘心只做駙馬……」正說著卻鼻酸難耐,淚水倏然滑落。
也許他是真心疼愛她的,這一點假不了。
她探手入懷去摸帕子,待要抹淚時卻見手帕上墨痕斑斑,心下一動,想起了方才元嘉那一抱,想必是她倉促留下的書信,忙又塞了回去。
侍臣早託來了棉帕和金盆,懷真側了側身,隱在珠簾後淨手拭淚。
皇帝見她恢復如常,這才苦笑道:「這樣的人的確是萬萬裡挑一,可若非如此,也配不上朕的泱泱。」
懷真倚在他膝頭,偎著他的手喃喃道:「父皇莫要杞人憂天,您自己保重,我便可一世無憂,何苦再轉託給別人。」
皇帝是從菱荇苑醜聞之後,才萌發了為愛女擇婿的念頭。父女心生罅隙時,懷真還是個半大孩子,時光如梭,突然就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令他有些措手不及。
抱善的事鬧得滿城風雨,令他顏面盡失,一方面又痛又厭,一方面卻在擔心懷真,女大不中留,深恐她為人所誘,也作出那種傷風敗俗的事。
「你當朕捨得嗎?」皇帝無奈道。
便在這時,場中喝彩連天,父女二人忙抬頭去看,就見一名綠袍銀甲身姿筆挺的小將傲然立於場中,提劍四顧。
裁判官員高聲問道:「還有何人應戰?」
「這是誰啊?」皇帝微微眯了眯眼,但隔得太遠,實在看不清模樣。
內侍躬身道:「護國公謝崇幼子,前太子太傅蕭曠的外孫,左都候謝珺,已連敗十一人。」
皇帝眉頭微蹙神情複雜,並未言語,只是遙遙望著。
懷真聽到這個名字時,心頭微微一震,想著他還不知道比武的緣由,又覺得好笑。
忽聽有人高聲喊道:「本王來會一會。」
就見一名紫袍男子越眾而出,昂然走上了高臺,竟是四皇子魯王。
懷真愕然道:「四、四皇兄?」
皇帝臉色微沉,冷聲道:「真是胡鬧。去,把他喊回來。」
自有傳話人領命,轉身去了
可還沒等到皇帝的旨意傳過去,那邊就開始了。
兩人各據一方,揮劍移步,互不相讓,懷真心頭緊張,手心裡不由捏了把汗。
魯王自幼好武,心高氣傲魯莽直率,是諸皇子中最為悍勇的。奈何身份尊貴,始終沒有上戰場的機會,因此滿腹怨氣,全都用在了好勇鬥狠之上。
懷真不懂劍術,但也看得出魯王招式凌厲,殺氣騰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