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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兩張俏顏便映入眼簾,都是十四五歲的樣子,一個雪膚花容天真嬌美,另一個則明眸皓齒英姿颯爽。
「小姑姑,我是阿荻。」梳著垂鬟分肖髻,戴著明月璫的少女語聲低柔,面帶羞怯道:「這是我表姐,她叫楊寄容。」
「公主殿下好!」膚色略深,眼珠烏亮的少女啟齒一笑,脆聲道。
懷真與二女見禮畢,掙扎著想起身,李荻忙道:「我去喚人來侍候。」說罷挽起裙裾跑了。
另一名叫楊寄容的少女卻未離開,而是伏在榻沿,好奇地問東問西,絲毫不怕生也不拘謹,很對懷真的胃口。
等到李荻帶著女醫進來時,她們倆已經熟絡到談笑風生了。
懷真傷勢並不重,但還是嚇壞了德王府一應女眷。
短短几日,她千里走單騎,獨自帶傷入河內,與德王共商鋤奸大計的義舉就傳遍了沁水兩岸。
一時間茶樓酒肆的說書人,甚至連自命清高的文人雅士也在為她寫詩做賦歌功頌德。
「不是單騎,」懷真伏在枕上,對著榻前並排蹲坐的十多名女眷解釋道:「還有六名壯士隨行。而且,洛陽距此哪有千里?」
「我只是肩胛骨中了一箭,並非傳聞中那樣滿身箭矢。」
「還有,我只是個信使,可沒本事和皇兄商議朝政大事。」
「我的馬真的不會飛,你們不信去馬廄看……」
她整日裡為了闢謠費盡口舌,奈何沒人相信。
大家更願意相信有傳奇性的版本,皇帝遭奸佞皇子所害,命在旦夕,勇敢的小公主奉承天命,單槍匹馬殺出重圍,歷盡千難萬險,去向代表光明和正義卻被放逐的兄長求援……
想到這裡懷真就明白了,必是德王府的人在造勢,明著吹捧她,實則是為了讓德王師出有名。
德王早在懷真求援的第二日便率人奔赴洛陽了,此後捷報連連,說是已經得到中尉霍嚴的支援,加上自己人馬和楊氏部眾,表面上足夠與魯王分庭抗禮了。只要有德王威懾,魯王那邊便也不敢對皇帝不利。否則將來就算勝出,汙名在身也說不清了。
話說中常侍病逝於金城郡後,謝珺立刻上書朝廷,卻遲遲等不到答覆,最終在同僚建議下,決定自作主張,先護送黃炎靈柩回故里平陰,之後再從長計議。
眾人於二月初到達城外雞鳴驛,因謝珺歸心似箭,故而比原定時間早了半日,只得先行修整,等候黃氏族人來了,再一起進城。
棺柩不便於運進院中,只得暫時停在路邊樹蔭下,覆著幔布,為避免行人圍觀,刻意停在不起眼的地方。
謝珺洗漱畢,用了些飯食後便走出了院子,其他侍衛們則解了衣裳,圍在水井邊沐浴打鬧。
「三郎,」家將宋友安跟了上來,關切道:「你還在擔心京中局勢嗎?」
謝珺神色微赧,別過頭望著牆外古槐,邊走邊道:「是。」
自打入關以來,或多或少都聽到些流言,說是洛陽有變,魯王幽禁皇帝,德王率軍討伐,齊王在城中起事,燕王坐山觀虎鬥……
但他並不關心諸王紛爭,從雍伯余自立門戶的那一日起,朝局便有了動盪的前兆。
他感興趣的是夾雜在群雄競逐中那抹瑰麗的倩影——聲名鵲起的懷真公主。
「這種事就由著他去,不管誰做皇帝,對咱們來說,不都一樣嗎?」宋友安勸道:「你也別憂心忡忡了。」
謝珺踱到了古槐下,望著牆邊停靠的靈柩,沉聲道:「一朝天子一朝臣,若真的換了君王,我們此行可能就白跑了。」
說話間聽到馬蹄震天響,回頭就見官道上煙塵漫天,兩人忙退到了樹下。
打頭陣的是一名佩刀侍衛,座下神駿英武非凡,轉瞬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