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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原先就懷上過,說明你不是天生體質虧虛,還是有很大機會的。」
陳女醫如常溫和,寫了單子給她。
少婦起身時的臉色還是不怎麼輕鬆。趙素跟著坐上來,看她們去了櫃檯前,小聲問陳女醫道:「這是哪家的女眷?我怎麼沒見過?」
陳女醫探上她脈搏,也小聲道:「是滄州過來的,我也沒見過。」
趙素果然回想起少婦口音略有異,便不再多問。再看方子的底單上,病患姓氏一欄寫著個「鄔」字,便知這定然是少婦的姓了。
這姓鄔的少婦抓完藥便攜扈從出來。趙素後腳剛好也出來。就見馬車下一個婆子攙上了她,說道:「太太別急,總有辦法可想的。實在不行,咱們便拿定主意過繼一個在膝下,也不能讓他們得了逞。」隨後的聲音隱在放下來的車簾裡,——看來,這又是筆一地雞毛的亂帳。
趙素上了街,跟同出來的花想容道:「你去湖州會館看看,昨日我們遇見的那個姓杜的書生是否到來了?要是打聽到,你就到東華門下讓人傳話給我。」
被皇帝當眾抬舉后街頭熱議的餘溫還在,一路上盯著趙素看的人實在太多,本來打算親自去趟,這麼一來還是直接去禮部,少在外面招搖為好。
禁衛署輪值的時間除了趙素是固定的之外,其餘人都是輪著來的。
今日輪到梁瑛輪白日,他也早早地出了門,卻先繞到了靖南侯府,且並不意外地在侯府裡的練武場找到了餘青萍。晨霧還沒散去的院子裡,長劍所致之處落葉繽紛,少女窈窕的身影翩然在木樁上穿梭,招式密得讓人幾乎看不到她的臉。
梁瑛直到她看到自己停了下來,才拿著帕子上前遞給她:「你只是個姑娘家,不需要這麼拼命。」
餘青萍沒說話,接了帕子往額上抹了抹。
梁瑛道:「昨日我來找你,你二哥說你下晌就出去了。」
「嗯,我去外面轉了轉。」餘青萍把帕子放下,「昨日你讓人送來的瓜果,我收到了,多謝。」
「又不是什麼值錢東西,謝什麼?我不過是看著新鮮可口,送來給你嘗嘗。」
餘青萍微點頭,緩步往前走:「聽來人說,你昨日早早就從宮裡回去了。」
「皇上有事臨時決定出宮,沒讓我們跟隨。你也知道的,但凡咱們能早退,便是這個原因。」
宮裡影衛另有人,也因此,昨日正在乾清宮當的梁瑛落了清閒。看餘青萍一時沒接話,梁瑛又說道:「太后素來愛宣臣子家的小姐進宮說話,她待你也不錯,當初還是她把你提進宮的,還親賜給你花月令,你近日無聊,何不進慈寧宮陪陪太后?」
她在餘家處境不容易他也知道,只是她說等萬壽節過後再議婚,眼下關於她的家事他也不好說什麼。只能想著憑太后對花月會的看重,幫她從太后這邊想辦法立立身份了。「你要是想進宮,或許我可以趁職務之便向太后那邊遞個話。」
「太后於有又我能有何實質幫助?我能進宮取悅太后,我家中別的人也能。何況靠人護佑生活,豈能長久?我要的是我自己能掌控的一切,又豈是他人的保護?」
梁瑛停步:「你是還在為罷職之事耿耿於懷?」
上次他們為此爭論,最後是餘青萍同意了議婚,他以為他們已經有了共識。
「你何必執著這個?宮裡對女侍衛有規定,到了年歲便得出宮,你即便是不被皇上罷職,最多也就在宮中多呆半年,也就是說,你不過是提前半年出宮了而已。」
「那怎麼一樣?我騰出的位置讓趙素佔了,如今她已經是可以出現在與使臣簽署文書席上的人!」餘青萍眉眼裡有火苗,「如果我還有半年,今時今日被人百般吹捧的人還會是她嗎?她佔了我的位置,出盡了風頭,而我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