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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瀧渾不在意,歪坐在榻前,笑道:「他們執勤還行,這些零碎活計哪有我熟呢!況且,下回想這麼著,也不知道哪年月才能夠了,殿下你就再受用這一回罷!」
裴宛自小與檀瀧相處不同別個,便也不再講究這些,讓他也往榻上來坐,又拿起案頭文書來看。
檀瀧見他如此勤政,又服氣又得勸阻:「殿下還不歇息嚒?這都夜半了。」
「唔,躺了一個白天,躺得骨頭疼,看看解悶……這是李仁卿呈給我的啟本,咱們這邊勝仗打完,就該瞧他的了。」
「是該輪到他煩憂,『古雅會盟』多大的一件事,百年難遇!」
相比渡鶴這一場在異國他鄉的征伐,接下來的古雅會盟確實是值得史官們大書特書的一件事。
裴宛將這封五頁啟本足足看了一盞茶功夫,又遞與檀瀧,與他細細相議。
……
「報!東宮十率府左虞候率求見請安!」
柳兒?忽巴拉的,她來請哪門子安?
裴宛看了看檀瀧,檀瀧忙搖頭,不干他事。
一準是啞者未雨綢繆,通風報信,裴宛起身,逕自穿起外衫,往外走,抬手叫進。
……
柳兒急匆匆衝進來,就看見太子殿下與她曾經的同僚穿戴整齊,對坐在書案兩頭,拿著一疊啟本正切切商議。
三臉對望,柳兒滿腦子疑雲,慢了一拍,才曉得躬身行禮:「屬下恭請太子殿下萬福金安!殿下,屬下接到啞者密報,說您受了傷……」
她把那句「舊毒復發難愈」嚥下肚裡,乍著膽子抬頭,見裴宛端正地坐在椅子上,除了臉色稍有些蒼白,渾身哪有一絲病怠之色。
「沒什麼大礙,倒惹這麼多牽掛。」裴宛叫起,又指指椅子讓柳兒坐。
檀瀧下榻來,給她斟滿一杯熱茶,笑道:「殿下別惱,這是柳兒的孝心,難為她大晚上的一個人冒著冷風來請安,從國都到渡鶴也有百十多里地好走呢!」
柳兒捧著熱茶,一面喝一面道:「我不是一個人吶。」
檀瀧瞠目。
裴宛擰過頭看著她,柳兒膝蓋骨都軟了,忍著沒跪:「呃,路姑娘同我一道來的,她還在外頭呢。殿下,不若把她召進來,也叫她表表孝心……」
她越說聲兒越小,別說太子殿下的目光不敢對視,連檀瀧都沖她搖頭,這多冷的天!
「殿下?」檀瀧忽然叫了一聲,忙去扶他。
裴宛推開,在地上轉了兩圈,揮揮手攆人:「今兒就到這裡,你們退下罷。」
柳兒發急:「這一路吃了半宿冷風呢!」
裴宛卻壓根不予理會,一面抬手解衣領,一面往屏風裡走,那架勢確實是要安寢的模樣。
檀瀧推走柳兒,朝她耳畔低聲道了一句話,便又折返回來服侍裴宛安置。
……
帳簾「嘭」的一聲被人抬起,有人出來,金喆猛地回頭,見是柳兒,「喔」了一聲,往裡走了兩步,問她:「請過安了?」
柳兒點點頭,伸手從寒風裡把路金喆的一雙手捂住,因握過熱茶杯,竟把路金喆暖得渾身一激靈。
「殿下一切都安好,我進去的時候還在忙政務呢!」
路金喆一顆吊著的心立時落了地,安好,安好就好。
「這個時候還忙著……喔,既如此,那咱們就——」
帳簾又「嘭」的一聲響動,金喆立即又回頭,卻見檀瀧從裡頭走出來,笑意盈盈沖她拱手做了個揖,金喆忙回以一禮,吶吶得解釋道:「我,我來送柳兒。」
檀瀧瞭然,笑道:「殿下還沒歇呢,姑娘進去請個安?」
金喆愣住:「啊?這不合禮數罷?」
檀瀧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