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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秘書秦悅十二萬分的迷惑,董事長為何突然取消了和衡商的合作?
之前一個月一直在經營,勢在必得,怎麼說不要就不要了?
而且原定參加簽約儀式的早晨,何芳突然決定去陸州郊區的七門峰掃墓。
墓地修有車道,可以繞上山去,馮總卻在中途叫停。
「你們就在這裡等吧,再往上沒有停車場了。」
秦悅本來想跟著的,欲言又止,最終聽命,遞來一束包紮清新的白菊:「董事長您的花。」
何芳接過,她通常穿八厘米的高跟,今天忘了換了,上臺階時步伐緩慢。
正好有提籃的描字人在附近,瞧見生意,跟了何芳半步,最後一同停在墓碑前:「老闆,要
個描字不?十塊錢,清明那會得二十呢。」
何芳盯著墓碑:「描吧。」
描字人立刻蹲下,取出籃內的毛筆和金箔盒,何芳看著他一筆一劃填亮墓誌銘:
自東土來,往西天問道。
這是鄺雨病重時,給自己提前擬下的,什麼時候了,還要幽默一把。
真是,一個運動員,怎麼總冷不丁冒各種才華。
何芳笑出聲。
她平時總捻酸姐夫,但其實心裡覺得姐姐姐夫,還挺恩愛的,沒想到……是不是天下烏鴉一般黑?
描字人已經開始描摹「愛妻何芳與子伏波立」,何芳盯著墓碑,無聲發問:親愛的,如果你活到現在,是一隻不黑的烏鴉,還是泯然眾人?
何芳覺得鄺雨不會做對不起她的事。
十年生死兩茫茫。
七門峰的山頂,起了一層薄霧。
市內亦然。
劉玲玲他們升上高二,往上搬了兩層樓,霧顯得更重,現在還沒上課,走常規流程——週一許季要檢查她的英語背誦,同時給她新挑選的美文。
劉玲玲背的時候會時不時瞟許季,她眨了下眼,怎麼覺得許季有些神遊?
劉玲玲背完,許季沒有反應。
「我背完了。」她輕聲提醒,許季仍舊沒反應。
她湊近:「我背完了!」
許季突然回神:「哦,好!」
拿起桌上另一本筆記:「這周的文。」
「謝謝——」劉玲玲接過隨手翻開,咦,這篇不是她剛背完的嗎?
許季選的七篇美文裡,有一篇是重複的。
「現在語感比以前好了吧?」許季問他。
「嗯!」劉玲玲點頭,收起筆記本,「我怎麼覺得你今早心不在焉?」
「沒有啊。」許季立馬否認,可劉玲玲覺得,他連這句回復,語氣都是恍惚的。
下午課間的時候,劉玲玲去找別的女同學,又聽到這樣一段對話:
「哎呀,我一直以為許季有多牛逼,一直崇拜他呢!今天中午濾鏡算是碎了,中午我們跟二班三班一起,試練模聯,他被其他班代表懟得說不出來話,一整個中午,只憋出來三句英語,還都有點文不對題。」
吐槽的同學,是同樣代表班級參加模擬聯合國的英語課代表,以為抱上許季的大腿,是弱雞被王者帶著跑,現在發現,帶不動的那個人其實是許季。
「怎麼回事啊,許季是不是怯場啊?他在班裡每次蔣老師喊他演講,都超厲害的啊。」
「鬼知道。」
是啊,許季這是怎麼了?
劉玲玲沒有伸張,繼續觀察了一週,許季的狀態,依然沒有回來——他就像《逍遙遊》裡的那隻大鵬,飛到八千里以外去了。
恰巧在這時候,英語課代表轉學了。
「轉學了?」劉玲玲打破腦袋都想不明白,一個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