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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我母親,絕對算得上一個人精,就是命不好,如果能生活在好環境,給好好培養的話,保準能成為一個傑出的人才。她眼珠子一轉,就明白了那人是啥意思。又向父親索要過來洋火,將那人嘴上叼著的煙給點燃了。
那人這才睜開了眼睛,盯著我母親看了一會兒,搖著頭,頗有些惋惜地說道:“生的是女中豪傑,卻是光好(土話,總是的意思)捱打的窩苦命!”我母親的眼圈一下子紅了,嘴巴囁嚅不止,低下頭去,淚珠子掉落在地上。
“唉!”那人長長地嘆息了一聲。又走到我大娘跟前,伸開手,掌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顆雞蛋。他說,瞧瞧是熟的還是生的。我大娘把雞蛋拿過來,掂掂晃晃,語氣十分肯定地說,是生的。
“把雞蛋放回去!”那人又說。我大娘照做。只見那人隨著口中一喝,伸著的那條胳膊抖晃了一下,掌中的雞蛋便轉起了圈,轉得越來越快。嗖嗖的還帶著風兒。
消得有一會兒,那雞蛋慢慢地停止了。那人又讓我大娘把雞蛋拿起來,再看看是生的還是熟的。我大娘一摸那雞蛋就縮回手,齜著牙說真燙得慌。等了一會兒,才拿起雞蛋,剝開皮一看,裡面竟然已經熟透了。
☆、第十九章:救治 為了玲瓏的大寶劍
露出這麼神奇的一手,令眾人嘖嘖稱奇,不禁開始對這個醜矮子刮目相看了。我父親更是湊到他跟前,把大拇指一挺,扯著憨嗓子說:“真是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
那人卻是將眼皮子一翻,瞪著我父親瞅了起來,臉上的肌肉突突跳動不已。過了一會兒他才說:“啥叫人不可貌相啊!你這個大屎橛子,說個話咋真叫人噁心呢!”
我父親不由得一怔,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了,伸出胳膊,把手擱到他的頭頂上,將翹起來的頭髮給摁下去,然後將手掌保持伸平形狀,橫著劃了過來,一直劃到自己的胸脯上,說你才這麼高一點兒,說個話給我犟呲啥,不怕捱打麼。
略低些首,那人抬手扶上自個額頭,沉默起來。
消得片刻,他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慢慢地搖著頭,一副十分無奈的樣子,揚起臉對我父親說:“不知道天有多厚,地有多高,是吧!”
抖了抖身子,我父親握起拳頭,切咬住牙齒,脖頸上的青筋一點一點地開始凸顯,將兩條胳膊慢慢往回摺合,憋出了發達的肱二頭肌,宛如兩個大饅頭般隆鼓著,嘴唇緊抿成薄皮,語氣狠狠地說:“瞧見沒有,咱也是個練家子,別以為你會點兒戲法,我就怕了你!”
那人注視著我父親,微微眯起眼,臉上的肌肉又開始顫動。兀然探出手,一把扣住我父親的手腕。與其說是扣著,倒不如說是用兩根手指頭給鉗住了,由大拇指和食指。
雖然手指頭太過短小,幾乎圈不住我父親那粗壯手腕的一半。但他好像不介意這個。嘴唇也抿了起來,眉頭緊蹙,眼睛圓睜,看樣子是開始發力了。
前面早就說過,我父親的性格堅韌,遇強則強。尤其是在打架方面,從不願意服輸。除了跟我大娘。
可以說,他從不敢萌生出跟我大娘戰鬥的念頭。
因為我大娘惱了會用針扎人。兩根繡花針在手,能給你使個出神入化。記得曾經有一次,忘了是談為啥事兒鬧起來的。我二伯攥個鋤頭,跑到我大伯家門前,吼著要跟自家大哥拼命。嚇得我大伯縮在家裡不敢出來。
可我大娘不願意了,只捏了兩根繡花針,就出去迎戰了。
結果,我大娘硬是拼著頭上捱了幾鋤頭,不顧血流如注,終於接近了我二伯,用兩根繡花針在他身上動作密集地連紮了一通。看似毫無章法,實際上並不是胡亂扎的。針針都刺在了對方的肚臍眼上,大概有幾百下吧,全中,無一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