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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樨扯動孫見川聖鬥士圖案的被子,他蜷得更緊了。
「淘汰就淘汰,躲什麼?大熱天的不怕捂出痱子?」
陳樨說得輕鬆,被子裡的孫見川悲憤不已。他短暫地露出頭來,大聲道:「我那叫退賽,退賽懂嗎?」
「退賽不也是被遊戲規則給pass了?」陳樨波瀾不驚地說。
這段時間為了照顧孫見川的情緒,他周圍的人都儘量避擴音起比賽的事,要提也是替他大罵主辦方不厚道,「淘汰」兩個字更是碰也不能碰的禁區。如今被他最在意的人揭了傷疤,孫見川想死的心都有,想辯駁又不知從哪裡開始,氣得在被子裡「咚咚」地猛跺床板,這段時間所受的委屈一齊湧上心間,竟哽咽了起來。
「你也是來看我笑話的?你儘管笑吧!」
他的肩膀在被子底下微微抽動,很努力才沒有哭出聲來,但陳樨應該不難發現他的崩潰。孫見川忘了上次在陳樨面前哭鼻子是為了什麼,但大多數他哭的時候,她都會想辦法替他出頭。
這回陳樨沒有勸慰孫見川。過了一會,他聽見了她的笑聲。
孫見川踹開被打濕一角的被子坐起來,陳樨正站在他的電腦桌旁看報紙。他想起來了,那些都是他最近收集的關於他的負面報導。
「你到底對你的隊友幹了什麼?他們都這麼落井下石地對你?這上面寫你常常嘲笑隊友,還因為嫌棄舞蹈動作浮誇與編舞老師對嗆……」陳樨看著看著忽然又忍不住笑出聲來:「我去,你還給評委起外號?」
一個月前孫見川出現在娛樂新聞裡的形象還是個耿直率真的小帥哥。陳樨雖看不上媒體捧高踩低的行為,但她相信這上面寫的多半是真的。這還真是孫見川會幹出來的事!
孫見川探身過來搶陳樨手上的報紙,被她躲開。他差點兒摔下床來,怒吼道:「我是私底下跟其他人開玩笑的,誰他媽的把這些話捅給媒體了!那個評委又黑又胖,梳個醜斃了的髒辮,什麼都不懂就知道亂點評。所有人都討厭他,我說他像豪豬哪裡不對?還有,說我嘲笑他的那傢伙,樂譜都看不明白,整天就知道坐在鋼琴前裝逼,我只不過指出他彈錯了,這他媽也叫嘲笑?」
「這不就結了?你隊友現在踩你一腳,人家也沒說謊。你愣了吧唧的,被淘汰很正常!」
「正常嗎,哪正常了?」孫見川抹去眼淚和影響他形象的鼻涕,「我媽請你來安慰我,你胳膊肘往外拐!沒人性……難怪是養不熟的花臉貓!」
陳樨哼笑一聲。「花臉貓」是小時候孫見川給他取的外號,有些年沒聽他提起了。那時她剛開始跟著爸爸到南方生活,一時適應不了氣候轉變,臉上常常有過敏導致的紅疹子。孫見川喜歡逗她,還妄想讓她叫「哥哥」。陳樨不愛搭理爸爸朋友家這個娘兮兮的傻小子,他就給她取了「花臉貓」的外號。
「你這毛病還得在外頭被人多毒打幾回才好!」
「我沒毛病,有毛病的是那該死的比賽!」
陳樨把手裡的報紙團了團,往孫見川身上一扔:「既然你覺得自己沒錯,又改變不了規則,誰也別勉強誰,只能證明這比賽不適合你,一拍兩散正好,管別人說什麼呢!別哭唧唧了,你哭起來面部表情特彆扭曲,不適合拍戲。他們給你安排的路線簡直是胡來。」
「能說點兒讓我活下去的話嗎?」孫見川心如死灰地說。
「你安安靜靜唱歌就很好。對了,根據我的觀察,你左臉比較上鏡。」
「你看比賽了?」
「當然看了,我和我爸還用手機給你投票了。我們系裡大部分女生都認為你是這批選手裡最帥的。」
孫見川沉默了一會兒,期期艾艾地問:「樨樨,我被淘汰了,你會不會瞧不起我?」
「不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