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塢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她恐怕沒發現,提到那個養馬的小子時,她的嫌棄裡帶著親暱的謙虛,倒是沒把對方當外人,剛剛黯淡下去的眼睛裡又有了神采。宋明明看破不說破,掃了眼她膝頭的照片,說:「他能拿捏住你,憑這點已足夠讓我高看他一眼。」
陳樨難得露出了小女兒的嬌態,靠在宋明明身上說:「還是我媽境界高,不講究世俗那一套,不愧是德藝雙馨的藝術家。」
宋明明「哼」了一聲,刻薄道:「你跟他沒戲我才這麼說的。他是放馬的還是掏糞的根本不重要,反正只是瞬間,你又不會嫁給他。」
陳樨順勢倒往沙發靠背,捂著發燙的臉說:「可我還是很喜歡他怎麼辦!喜歡到腦子嗡嗡的,我不管將來的事,也不要什麼距離的美感,我就想跟他在一起,能好多久好多久,把人這輩子最庸俗的事統統跟他幹一遍,別的以後再說。」
「痴線!」宋明明笑著笑著又感慨,「還是年輕好,這種精蟲上腦的狀態都讓我羨慕了。」
憑著這股感慨產生的衝動,宋女士撕下面膜,舒展開還拈著半隻雞爪的手,用字正腔圓的話劇腔即興朗誦了一段:
「啊,星星不過是星星,
我們知道它非人間之物,
或只是天堂裡的一種愛,
它引導我們不得不窮盡一生
去愛一些不能愛的事物,
去屬於它們,
然後才能屬於自己。」
陳樨撓了撓鼻子,努力逃離烤雞爪的攻擊範圍,宋女士手上碩大的祖母綠戒指差點兒亮瞎她的眼。她這時還不知道,這樣一言不合就飆詩的奇葩在自己人生中還不止一個。也是有了宋女士珠玉在前,她對某個小子的容忍度上限才遠比正常人更高,以至於未來活成了不錯的後媽。
對於女兒遲來的少女心覺醒,宋明明除了獻詩一首,還贈她「金玉良言」,那就是「不許動」——什麼都別做,不要痴纏,不要揣測,更不要主動聯絡。
陳樨對宋女士看男人的眼力和戀愛手段是服氣的,況且她自認在衛嘉那裡,她把自己那部分能做的都做了,該說的話也說盡,剩下的取決於他。該來的會來,該走的會走,
而她仍要抖擻地繼續往前。
她果真不再主動「騷擾」,接下來的大半年,衛嘉也鮮少聯絡她。僅有的兩次,一次是發資訊祝她生日快樂,一次是代替衛樂謝謝她送的生日禮物。其餘的日子,他好像真的成為了過去的瞬間。
倒是段妍飛一直和陳樨保持著聯絡。段妍飛家裡的那個不大不小的策劃公司除了主營各種品牌推廣、展會佈置什麼的,偶爾也承接一演藝活動。說起來前兩年宋明明在上海的一次話劇演出,她們公司就是承辦方之一,也算有點兒淵源。同為演藝圈的衍生品,陳樨和她有了更多的共同話題,兩人不時會在網上相互吐槽自己的生活現狀,分享八卦和種草好物,開開無傷大雅的玩笑。
偶爾段妍飛會提起馬場和衛嘉,話裡話外都有惋惜。
「哎,你知道嗎,以前我認為你跟衛嘉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可是某個瞬間,我又覺得你們很像,怎麼說呢……氣場相似!你說奇怪不奇怪?」
「難道是因為我和他都是馬背上的漢子?」陳樨開了個玩笑。
段妍飛詢問衛嘉兄妹倆的近況,陳樨如實說自己不太瞭解。段妍飛有些驚訝,也沒有多問,只是嘆息說:「人各有各的命,唯獨衛嘉讓我覺得……怪可惜的。」
陳樨也問過段妍飛是不是跟他保持聯絡。
段妍飛笑:「年後我給馬場介紹了一個客戶公司的外聯活動,事沒成,他仍舊打電話來道謝。除了這些之外,你看他像是會主動聯絡我的人嗎?」
「你那個騎著高頭大馬的神射手呢?也不聯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