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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概捋了一下這幾個小時發生的事。

昨天下午,我沒招誰沒惹誰地在曬太陽喝茶調戲老大娘,然後床上這孫子給我打了個電話,先是讓我陪他去閔王臺,我還沒答應,他就直接飛過來了,接著掏出那個該死的罐子。在隨後的幾個小時內,他先是給我看了他爹的日記,又跟我坦白了當年打昏我的事兒,告訴我他爹其實沒死,只是失蹤了,再然後回到店裡他就開始使勁兒地剝那個罐子,最後就到這病房裡了。

不對,我好像忘了點什麼事兒,要不我再捋一遍吧。

昨天下午我沒招誰……再然後,罐子……日記……“87201”!

我嗖地站了起來,那個電話不就是當年伊老爺子考古隊的番號麼?

我拿起伊山羊的iPhone 4,看了一下那個數字下面存著的電話號碼,是個很普通的移動號碼。

我又嘗試著打了過去,這次不再佔線。響了幾下,電話終於被接了起來。我心臟撲通撲通地開始狂跳,彷彿電話那端有一個惡鬼,隨時都會順著訊號從這部高科技的手機裡爬出來。

“歪……”我聲音有些顫抖,“你是誰?”

電話那端依然沉默,我又“歪”了幾聲,還是沒有迴音,這麼僵持了不知道多久,終於從電話裡傳來一聲嘆息,低沉而又壓抑,像是來自另一個空間的幽魂,我剛想追問,電話卻立刻被結束通話了。我長吁了一口氣,這種感覺太操蛋了,我再也不會打過去了。

我看著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伊山羊,伸手晃了晃他:“老羊,老羊……”

他睡得很沉,可能藥水添了安定之類的藥物。我看著他上方懸著的藥瓶,也實在有些不忍心。此刻,我更多的是感到疲倦。眼巴巴地看著他滴完最後一滴藥水,我按了護士鈴,就半倚在空著的病床上開始迷糊。

來給伊山羊拔針的是先前與那個胖胖的小護士一起的瘦高個女孩兒。她進來看到我在迷糊,躡手躡腳地拔掉伊山羊手腕上的針管,收拾了空藥水瓶,悄悄地走了。我累極了,這一刻我什麼都不想管,什麼也都不想問,只想好好地睡一覺。

迷迷糊糊中,我聽到有人敲門,隨口喊了一聲請進,也沒起來。我睜眼看了一下,從外面走進來一個纖細的女人,穿著一件火紅的風衣,手裡提了一個很大的包。我恍惚著,從床上探了一下身,揉了揉眼睛。

等看清楚來人的模樣,我驚得“蹭”地從床上跳了起來。

“小路?你怎麼來了?”我驚訝道,因為來人正是伊山羊的老婆——盧路!

她把食指放在嘴巴上朝我“噓”了一下,走到伊山羊的床前,把包放到地上,皺著眉頭看了她老公一眼,扭頭有些責怪的低聲跟我說道:“你怎麼讓他喝那麼多酒?”

“好久沒見了,就喝得多了點。”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又奇怪道,“這麼晚了,你怎麼來的?”

“有煙沒?”她朝我伸出手,在燈光下她的臉色很白,卻又化了很濃的妝,兩頰上的腮紅抹得有點過分。我記得以前她是個挺素雅的女人,怎麼變化這麼大?

我從口袋裡摸出一支菸遞給她,又自己叼了一支,打著火之後遞過去。她把頭湊過來把煙點著,深深地吸了一口,沒有回答我,而是扭頭看著躺在病床上的伊山羊,眼神有些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哎,小路?”我正在考慮要不要把事兒跟她坦白了,畢竟那是他老婆,但是我又怕嚇著她,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口,於是拿起電話朝她晃晃,“你電話換了怎麼不告訴我一聲?”

她扭頭朝我噴了一口煙,突然格格笑了一聲,突如其來的笑聲讓我頭皮突地麻了一下。她伸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張便箋,用口紅在上面寫了一個號碼,遞給我。

我伸手接過來,一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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