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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吹的燭影搖曳,流蘇擺盪,環佩輕響。
謝昭華放下《易經》,起身規規矩矩行了一禮:
「給世子請安。」
宣祈沒有回應,徑直走到黃花梨木椅旁,掀袍而坐。
絳紫官袍上染了汙跡,應是去了刑部大牢;下巴隱約見了胡茬,嘴唇起了皮,想來是為羽絡的事忙活了整晚。
謝昭華目光再往上,果然瞧見一雙凌眉狠眼。
那是宣祈審問犯人的眼。
不是宣祈看姝姝兒的眼。
謝昭華面向宣祈,斟酌一番後試探開口:
「羽絡,怎麼樣了。」
宣祈不想聽這個。
他想聽她的解釋。
謝昭華自出生以來便被擁簇著眾星捧月一般長大,從未被人冷落過。被宣祈晾了這麼一會,難免湧起一股失落,然她理虧在先,不好發作,只繼續往下說:
「羽絡所為,全是妾身一人指使,念羽絡未釀大錯,懇請世子放過羽絡。」
「當初,為何要嫁我?別說是皇后賜婚,謝家若不同意,皇后不敢做這個主。」
言間是疏冷淡漠。
事已至此,謝昭華沒有再瞞的必要,索性趁此機會說個明白:
「世子想必已經問出,妾派羽絡暗中查探王府一事,事已至此,妾供認不諱。然事出有因,望世子容妾陳情。」
謝昭華不卑不亢,從從容容的行了大禮,雙膝跪地:
「妾十二歲那年在靈昭寺染了風寒,病了三天三夜。病的那幾日裡,妾做了一個夢。」
「夢裡,有一人聯同趙國,裡應外合滅了齊國,領兵抄了謝府滿門,甚至,一□□穿了妾身的心。」
一□□穿她的心?
宣祈想起私庫裡那杆銀槍,欲言又止。
老和尚不讓他在人前顯露那杆銀槍。
謝昭華看出宣祈眼裡的三分動容,繼續往下說:
「起初,妾以為只是一場夢,不必理會。可妾從靈昭寺回府後,每月十五必做此夢,夢醒時,妾總是滿身大汗,心口慌疼不已。」
「妾將此事告知靈昭寺的元空大師,元空大師告訴妾身,萬物皆有緣法,妾身不必憂心。」
「可妾身害怕,害怕那夢境成了真,謝府落得滿門抄斬的下場,妾為此憂心不已。妾每月十五依舊會做那夢,可妾身就是看不清拿叛臣的臉。」
「妾身那在太后殿裡遇見世子那日,本不是十五,妾身回府那晚卻又做了那場夢,夢裡那叛臣,竟是世子。」
「那日過後,妾便不再做那場夢,妾身想,或許是因遇見世子的緣故。是以,妾求了母親,一心嫁到王府來。」
她也做了夢?
宣祈想起和謝昭華成親那日做的夢,夢裡也是一名女子穿心而亡。
莫非他們做了一樣的夢?世間竟有如此巧合?
宣祈百思不得其解,思緒亂雜,突然頭疼起來。
「若我是叛賊,你打算怎麼做?」
宣祈扶額,話間露出疲憊。
「若世子是,妾會把證據交與陛下,陛下自有斷絕。可,世子不是。若世子是,妾身手底下的羽絡不會空手而歸。」
謝昭華挺直腰板,神色坦然,無半分畏懼。
宣祈閉眼撫額,沉思良久。
他思緒凌亂,頭疼欲裂。
他想知道那夢到底是什麼,竟如此神通廣大,攪得他家宅不寧 。
謝昭華見宣祈似有所動搖,繼續往下:
「程裴李瑜被捕後,妾方知世子與趙國無關,一身清白。那日世子捨命擋劍,妾感激涕零,自知無以為報。若世子不嫌妾粗笨,妾願陪在世子身邊,一輩子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