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婧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靜虛道長謙虛地說:「貧道靜虛,從五臺山清風觀來,前幾天我的度牒被人盜走,是單姑娘發現了線索,幫我把度牒找了回來。」
「度牒」一詞在人群中引起了一場討論,有人在問「度牒」是什麼,我不禁扶額,阿七的推測沒錯,不知道度牒是何物的大有人在,所以不會特意去問,像我這種要求對方拿出度牒證明身份的才不多見。
等他們討論漸漸止息,我解釋道:「度牒是官府發給出家僧尼的憑證,只有在官府登記在冊的才有,沒有的一般都是騙子。」
眾人恍然大悟,興奮地問靜虛道長:「所以前幾天坐在這兒的那位大師是假的,而您才是真的?那什麼……不知道長可否有空幫我看個相?」
靜虛道長微笑著說:「貧道不看相。」
人群中響起了「道士不看相還能叫道士?」的疑問,我聽了又忍不住擼袖子,靜虛道長再次將我攔下。
「並非學道就一定會看相,而是隻要學習了相應知識技能的人都會看相,閣下可能有所誤會。」靜虛道長認真地解釋完以後,又道:「世事繁雜,當世人看不清前路時,便總希望有人能為自己指點迷津,給出一條明確的路來——但其實前路如何,與你們所做的每一次選擇都息息相關,旁人根本無法給出具體的指引,這都是需要你們自己去求索的事情。」
人群中有人讚嘆道:「道長不愧是道長,說話這般玄妙,與前幾天那個騙人的方士語氣完全不同。」
我內心吐血,難道我表達的意思和靜虛道長不一樣?我說的不也是這個意思?為什麼就沒人覺得我說的……啊罷了罷了,這件事情只要結果符合我的期望就好,不用管它中間如何發展。
男孩鄙夷地望著我,向靜虛道長那邊揚了揚下巴,對我道:「你看人家說的比你好多了。」
我皮笑肉不笑道:「你要再不閉嘴我現在就讓巡防營把你扔出去。」
男孩不屑地「切」了一聲,似是料定我沒辦法對他做更過分的事,抱著手坐回原位。
反正前來圍觀的百姓閒著也是閒著,靜虛道長順便給他們講了一段《道德經》,眾人聽著聽著紛紛點頭,說「老子」這個人真有學問云云。
靜虛道長終究是清風觀的正經道士,說的話比那騙人的方士靠譜得多,我聽著也覺得有趣,不知不覺間已經喝了半盞茶水。
小廝很有眼力見地過來給我添水,我認出他就是方士當天看相時在一旁端茶倒水的那個小廝,壓低了聲音問他:「前幾天那個方士在這兒擺攤看相,給你多少錢?」
小廝看了看左右,同樣壓低了聲音回我:「每天三錢銀子,這可是我一個月的工錢啊……姑娘您也別怪我,我知道他騙人,也知道這麼做不對,可他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我繼續問:「你們掌櫃的知不知道你幹的好事?」
「知道……吧?」小廝自己也不確定,「有一次方士給我結帳的時候,叫趙掌櫃看見了,卻什麼話都沒說,大概也是默許此事,畢竟方士的生意好,我們茶肆的生意也好不是?」
我還有要事要問,倒一時也沒空計較他和方士合起夥來騙人,「方士要你做的事,他是怎麼吩咐的?」
「他先是與我閒聊,說起姑娘你來,我說我認識,知道你在水部掛名,嫁給了五官中郎將,你成婚那天我還去湊熱鬧去看過。」小廝一五一十地說:「他一聽我認得出你就很高興,給了我三錢銀子,要我隨時注意你的動向,如果你哪天來了這家茶肆排隊找他看相,我就把你的位置報給他。」
我無奈嘆了口氣,「這次騙子跑了,沒有證據也沒騙我錢,我不能對你如何,但還是要勸你一句,以後這種事情少做為妙,免得引火燒身。」
「是是是。」小廝忙不迭應著,正準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