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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她搬到西苑以後,便很少出門,褚雲傾亦然。有時她不禁有種與他朝朝暮暮的錯覺,隨即又暗罵自己,竟對殺父仇人動情。
這一日是雲山派考查弟子功課的日子。考查很簡單,由每位師父門下的大弟子出手,輪流與新弟子們過招,是否過關由負責考查的長老說了算。
不過關的弟子在接下來的三個月中,每日都得多練兩個時辰功,直到下次過關為止。若連續兩次不過關,則要受罰;連續三次不過關,就要面壁思過。
書言的對手是姜成樂。三個月過去,跟她同時入門的新弟子們大多都學了一兩套簡單的劍法,唯有她連一套入門劍法都沒練好。姜成樂是個死板的人,從不對任何人放水,幾招一過,書言便節節敗退。
她本想使用褚雲傾傳授的七星九轉劍法,雖然不能擊敗姜成樂,但至少可以震懾一下眾人。可是不經意間瞥到褚雲傾一臉淡定的模樣,她突然想讓他嘗一嘗丟人的滋味,於是繼續用入門劍法與姜成樂切磋。
最後的結果,她當然是眾弟子中表現最差的一個。能入選雲山派的弟子都是天賦甚高之人,三月時間連入門劍法都未練好,實在讓人懷疑其是否用功。
更何況,書言可是由派中第一高手褚雲傾親自教導的。
餘萬山的臉色很黑,當初他還對褚雲傾言道此女雖天賦尋常,卻勝在勤奮,誰知卻被書言打了臉。他當即將書言叫到跟前狠狠訓了一頓,又對褚雲傾道:「清徽師弟,我知你為人隨和,但該嚴厲的時候就得嚴厲,對弟子不能縱容。」
褚雲傾欠身:「師兄教訓的是,日後我定會嚴加管教。」
餘萬山又道:「回去後要重罰才行。」
「是。」
餘萬山看了看眾弟子,將幾個表現好的叫出來勉勵了一番,便讓大家散了。書言自是跟隨褚雲傾回西苑,離開演武場的時候,她察覺到很多弟子都對自己指指點點,臉上神色不屑,眼底卻分明藏著幾分嫉妒。
對於他們的反應,書言實在是太熟悉了。在她拜入止水真君門下之後,便時刻享受著這種「優待」。此刻,情況有過之而無不及——止水真君雖是修真界第一煉丹師,威望到底不如褚雲傾。
書言若無其事地跟在褚雲傾身後,心底卻泛起了波瀾。原以為自己早已足夠淡然,可是當物件換成褚雲傾時,她才發現自己還是在意的。
路上褚雲傾一直沒有說話,回到西苑後,這才開口:「看你神色甚是疲累,今日便休息一日吧,不必練功了。」
說完他便逕自往自己的房間走去,書言怔住,眼看他要進門,忍不住喚道:「師叔——」
褚雲傾停住腳步,回頭:「嗯?」
「今日之事……就這樣算了?」書言問。她讓褚雲傾在眾人面前失了顏面,還害他被餘萬山教訓,而他亦答應餘萬山要重罰她,此時卻彷彿根本不記得這回事,令她覺得自己就如一個孩子,在同大人無理取鬧。
褚雲傾柔聲道:「下次不要再這樣了。」
書言問:「你不是應該罰我嗎?」
褚雲傾反問:「你想受罰?」
書言氣悶。
「那回房閉門思過兩個時辰。」褚雲傾道。
書言負氣回房,砰地一聲將房門關上。
第二日她仍舊不想出門,褚雲傾卻一早就來喚她:「起床練功了。」
她假裝沒聽到,褚雲傾等了一會兒,離開了。然而第三日他又來叫門,書言無奈,只得出去。這一日,褚雲傾仍舊傳授她七星九轉劍法。其實基本要訣她早已掌握,只是苦於無靈力支撐,所以無法令之發揮威力,但見劍影,不見星光。
她練得有些悶。
褚雲傾突然道:「我可以幫你解封一部分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