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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致北沉默了很久,語氣很淡地說:「害怕吧。」
「……」溫聆抬頭看他,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談致北抬手,點了點自己的心口。
「我也只是個凡夫俗子,肉體凡胎而已。被刀刺進這裡會疼,會流血,會死。」他平靜地說,稍稍斂眸,掌心覆蓋在自己的心口上,像身體自發做出的本能保護。
「我忌憚每一個距離近到能傷害我的人,能離遠的就繞路另走,躲不開的就小心提防。我分辨不出誰會突然想要殺了我,我只能無差別的防護,這是讓我能平安活到現在的優秀本能。」
「你覺得方舒雁也總有一天會傷害你?」溫聆輕聲問他。
短暫的安靜。
「我不知道。」他說。
「……我只知道如果是她要選擇提刀走向我,我無法反抗。」
這個假設本身似乎也讓他很難承受,他應激性猛地瑟縮,無聲地向沙發裡退了一下,極沒安全感地整個人向後蜷,手臂抱著腿,將臉埋了進去。
「很可怕不是嗎?」他喃喃地說,「我也想好好活著,所以我很怕她。」
溫聆長久地凝視著他,表情冷峻。 「你潛意識裡覺得,和你最親近的人,被你最信賴的人,也會傷害到你。」她直白而尖銳地說,步步緊逼,繼續追問,帶著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為什麼你會有這種潛意識,你母親究竟對你做過什麼?你五歲那年父母婚姻破裂,你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說出來,談致北!」
談致北被她問得指尖都在痙攣,他劇烈地顫抖了一會兒,整個人突然平靜下來。
再抬頭時眼神重歸冷淡。談致北雙腿著地,從沙發上站起來,彷彿剛才什麼都沒發生一般,簡單地說:「今天就到這裡。」
溫聆嘆了口氣。
「你不能總是這樣。」她無奈地說,「一到關鍵時刻,什麼都不想透露。你想讓我猜你到底經歷過什麼嗎?我不是神仙,沒有上帝視角,猜不出來。談致北,我直說了,依你現在對親近之人的恐懼,對愛情和家庭的恐懼,對方舒雁的恐懼,你根本不適合結婚,我建議你取消婚禮、」
談致北低眸看她,聲音沉冷:「你開玩笑麼。」
「你這個樣子要去結婚,才是在開玩笑。」溫聆嚴肅地說,半點不讓地站起身與他對視,斬釘截鐵地說,「在你恐懼會不會被傷害的時候,先去想想現在的自己會不會傷害到她——至少在結婚之前,你一定要做好準備,過來和我坦誠地剖析一切。這是你挽回一切最後的機會,你懂我的意思。」
談致北沒說話,溫聆頓了頓,聲音放輕。
「如果你自己過不了心裡的檻。你下次過來時,我會對你進行催眠。」
談致北驀然看向她,溫聆表情平靜。
「這不是商量,是通知。」她說,「下次你走進我這裡時,我就預設你已經同意了。」
方舒雁起床的時候,天光大亮,陽光透過窗簾映進臥室,將臥室蒙上一層融融的暖光。
整個房間都特別暖和。方舒雁卷著被子不願起身,閉著眼睛又躺了一會兒,這才從被窩裡探出一條胳膊,摸過手機看了一眼。
中午十二點,這個禮拜第一次睡飽,全身上下都滿溢著愜意的暖洋洋。
凌晨四點多收到訊息的程陽發了一串回復過來,被遮蔽了訊息通知後一個紅點都沒顯示,對話方塊被壓在最底下。方舒雁把他放出來,點進去後看到他線上抓狂,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