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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們都想除掉對方,」他將視線移到別處,漠然地答道,「然後,獨佔你。」
艾絲黛拉眨了一下眼睫毛。
她走到阿摩司的面前,用兩隻手撫上他冷峻分明的面頰,柔聲說道:「不要這樣,殿下。你放心,我會掌握分寸的,不會利用你對我的愛,去讓你做一些大奸大惡的事情。神殿的收入異常,查明真相,公之於眾,這是利國利民的好事。你不用這樣嫌惡自己。我們畢竟曾經是青梅竹馬,看見你這樣,我也很難受。」
再沒有比這更虛偽的謊言。
阿摩司卻被如此拙劣的謊言安撫了下來。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連聽見她動聽的謊言,都覺得是一種恩賜。
至少她還願意對他說動聽的謊話。
他再一次想起參孫。
他現在就是深陷於慾望泥沼的參孫,即使知道達麗拉——一個魔鬼般邪惡美麗、貪圖享樂的女人,極有可能被敵人收買,一舉一動都是為了套出他的秘密,然後置他於死地,但看著她蕩漾著柔情的雙眼,他還是鬼使神差地說出了一切,把自己的性命交到了她的手上。
他與參孫唯一的區別是——參孫說出力量的秘密時,並不知道自己將墮入黑暗的深淵;而他明知會被她利用、愚弄、操縱,甚至到了必要時,會被她毫不留情地拋棄,卻仍然朝那燃燒著地獄之火的深淵走了過去,並在心中許願這深淵永無止境——只要能和她一直糾纏下去。
阿摩司握住了她的手。
他什麼都沒有說,沒再像受了刺激的瘋子那樣,滿眼都是陰鬱、譏嘲、嫉妒的神色,漸漸恢復了以前超然的平和的態度。
他的態度平和了,眼中的慾望卻仍然滯重,而且一點兒也看不出他有使這慾望消失的打算。
他閉上眼,側過頭,吻了吻她的手心,又吻了吻她的手背,然後一言不發,再次對她微微一欠身,轉身離開了。
作為至高神使之首,他應該從未吻過女人的手,但這個動作由他做起來,卻比那些經常吻女人的紳士要高雅太多,不帶一絲一毫輕浮的下流。僅憑這個高雅而剋制的吻手禮,完全想不到不久前他還曾為她一個動作而神魂顛倒。
艾絲黛拉覺得他有些可憐,很想可憐他。但她醞釀了好一會兒,都沒能醞釀出可憐的情緒,也就作罷了。
她想起阿摩司隨手扔在一邊的衣服,剛要撿起來,找個地方燒掉,就看見洛伊爾已經在無意識的狀態下,用尖利的牙齒將那件長法衣撕碎了。
「……」
確實有點兒像貓。
在阿摩司的協助下,艾絲黛拉不僅可以名正言順地調查神殿的收入,而且不用擔心蛻皮期的洛伊爾被人發現。
自從那天起,阿摩司每天都會過來一趟,把艾絲黛拉點名需要的卷宗交給她,然後站在一邊,冷眼旁觀那頭醜陋的畜生安靜地把頭放在她的腿上。
完全進入蛻皮期後,洛伊爾不僅徹底失去了意識,動作也變得極為緩慢,只有在阿摩司進來時,他才會輕輕地一抬頭,似乎在警示艾絲黛拉來了一個危險的人物,直到艾絲黛拉把手放在他的頭上,他才會把身子俯下去。
每次看見他的蛇頭與艾絲黛拉的腿,僅有一層布料之隔時,阿摩司都想借用神力,變幻出黑色的荊棘,自上而下地刺穿那隻醜陋的蛇頭,讓他的鮮血流滿她雪白的腳趾。
但想到還要利用這頭畜生接近艾絲黛拉,他才勉強將冰冷而洶湧的殺欲壓抑下去。
轉眼間,半個月過去了。
離洛伊爾蛻皮的時間越來越近。
這天,阿摩司正在主祭壇批閱公文。
今年遺贈財產的人不僅沒有變少,反而比去年變得更多了。不光富人爭先恐後地向神殿捐贈錢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