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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為陸清允撤走身上各種儀器和線管時,醫生才在陸清允的手腕上發現了很多牙齒咬出來的傷口,毫無疑問,這些都是陸清允自己咬出來的。
陸清允病的很痛苦,一般胃癌晚期患者撐不過半年,可病痛卻折磨了陸清允一年左右。
陸清允從來就不會喊痛,他們見過很多病人,疼到哭著叫著拿頭撞牆,給人下跪的都有,可陸清允不會,他永遠都很安靜,看書,玩遊戲,聽音樂,聽相聲……
但看到陸清允手腕上層層疊疊的舊傷,他們才驟然反應過來,他哪裡不疼啊,只是沒有人心疼他,他的痛苦根本沒有人可以傾訴,他只能咬著自己的手腕,只能一個人默默忍著漫長又難熬的苦痛。
還是那麼年輕的一個小夥子。
實在太可惜了。
因為陸清允簽署了遺體捐贈手續,要先把他送去太平間的冷凍櫃裡,然後等醫大那邊的人過來交接。
在看到床頭那還沒有來得及拆開的月餅時,醫生皺了皺眉,走過去拿了一塊月餅,輕輕的放在了陸清允的胸前。
那群孩子們要是知道他到死都沒吃上一口月餅,大概會難受死了。
……
孟雲諫做了一個夢。
他夢見了陸清允。
夢裡的陸清允穿著他們領證結婚那天的白色禮服,坐在不遠處的地板上,陽光從窗外傾瀉進來,在他的頭頂落下一串柔光,他暈染在這明暗交接的光影裡,顯得朦朦朧朧,可愛極了。
孟雲諫想問他去了哪裡,為什麼不接電話,為什麼連簡簡都不理了。
陸清允:「雲諫,抱歉啊,我好像給你添了很多麻煩,原諒我吧,我要走了,你照顧好簡簡,拜託了。」
他剛問:「你要去哪。」
然後下一秒他便猛然從夢裡驚醒了過來。
身上已經被汗水打濕透了,孟雲諫摸了摸額頭,滿手心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他喘了幾口氣,拿起床頭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才讓自己跳的飛快的心臟落回到了原處,牆上的時鐘正靜靜的指過一點二十四分。
他怎麼會夢見陸清允。
「大過節的,真他媽晦氣。」
他咬牙罵了一聲,起身去了客廳。
白燦陽和簡簡正在客廳玩拼圖,見到孟雲諫出來,白燦陽立馬笑了一聲:「雲諫哥,簡簡好聰明啊,拼的比我快多了。」
簡簡沒說話。
白燦陽:「吃午飯吧,我做了好多好吃的,今天中秋節,簡簡,你想吃什麼月餅啊,陽陽叔叔買了很多口味的。」
簡簡:「蛋黃的。」
白燦陽:「我們簡簡原來喜歡蛋黃味的呀。」
簡簡:「是爹地喜歡。」
白燦陽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
簡簡跑到了孟雲諫的身邊,抱住了他的腿,仰著腦袋:「爸爸,爹地今天過來和我們過中秋節嗎?」
孟雲諫:「他不來。」
簡簡:「可老師說,中秋節就是一家團聚的日子,為什麼爹地不回家?」
孟雲諫還在為那個夢煩躁,此刻就有些不耐煩,扯開了簡簡的手,冷聲道:「大概是死了吧。」
要不然怎麼會連個電話都不知道打。
孟簡的眼眶一瞬間就紅了,小嘴一撇,扭頭就往自己的臥室跑。
孟雲諫也來了脾氣:「站住。」
孟簡咬住了嘴唇,明顯很憤怒,卻還是聽話的停了下來。
孟雲諫一字一句道:「你聽好了,我和你爹地已經離婚了,他以後不會再來了,他不要你了,你和我姓孟,以後在這個家裡,不准你再提到他一個字,聽見了嗎?」
孟簡瞥了一眼白燦陽:「你要和他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