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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念南悻悻然地聳肩,攤手,「行,我閉嘴。」
見周念南那麼聽謝渺的話,崔夕珺的頭頂幾乎冒煙,「週三公子,你父親是定遠侯,姑母是皇后,為何非要跟她攪和在一起!你難道不知道她出身低微嗎!」
謝渺總算有了反應,她勾唇一笑,沖崔夕珺搖了搖頭,「崔夕珺,看來慶陽郡主的事還沒讓你得到教訓。」
崔夕珺察覺失言,慌忙捂住嘴,愧疚替代了憤怒,爭先恐後地湧上來。
她沒有……她是一時嘴快……
謝渺神色疏離,以一種陌生的眼神看著她,「人分三六九等,所以身居高位者便能妄自尊大,蔑黎庶為螻蟻嗎?且不說崔府安榮是由你祖輩世代積累而來,便說崔老太傅,他身為天子太傅,當朝大儒,德高望重尚虛懷若谷,而你身無功名,卻以我出身貧微之事,三番兩次羞辱於我。」
「崔夕珺,褪去門第光環,你與我沒有任何區別,而套上門第光環,你也不過如此。」她面帶輕嘲,用他們最擅長的表情給予反擊,「那日我便不該攔下慶陽郡主的一巴掌,畢竟她是皇家子弟,論起身份,比你不知尊貴多少。」
崔夕珺被罵傻了,自入崔府以來,謝渺一直忍氣吞聲,何曾這般伶牙俐齒?
她總算嘗到花朝宴時慶陽郡主的滋味,難堪,羞憤,偏偏又無法反駁。她求救般地望向周念南,卻見他撇著頭,一副比她更為沉疚的模樣。
……也是,他們根本就半斤八兩。
紙坊裡的眾人躲在暗處,屏著呼吸看大戲。謝渺斜睨過去,他們便立刻轉過頭,佯裝若無其事地忙碌,唯獨一雙耳朵豎得高高。
還吵不吵呀?
謝渺無意被人圍觀,臨走前扔下一句:「周念南,別在我身上白費功夫了。」
周念南腳下像生出細密樹根,鑽破堅硬的地磚,牢牢扎進土裡,拖得他寸步難向前行。
崔夕珺的一番話瞬間將他打回原型,他反感她對謝渺的輕視,但細究往事,他做得只會更過分,甚至連求娶都帶著高高在上的施捨。母親罵他愚笨,說為富者當仁,掌權者應尊民。即便生來高貴,也不意味能隨意踐踏他人自尊。
他都做了什麼?從第一次見面時,唐突的向她索要貼身之物,到後來心存惡意地針對、不分青紅皂白地汙衊、自以為是地求娶……
他眺向廊外栽種的一棵槐樹,恍恍惚,不知該如何自處。
謝渺離開後,崔夕珺總算能自由呼吸。她顧不上羞愧,帶些忐忑的竊喜,鼓足勇氣道:「週三公子,我說那些話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只是覺得,你值得更好的女子。」
「更好的女子?」
廊中光影清淺,為他的臉龐渡上一層不耐,「崔三小姐,你搞錯了一件事。並非誰好便能得我喜歡,而是我喜歡誰,誰便是最好。」
在他心底,謝渺便是最好,無可比擬的好。
崔夕珺回府後的頭件事,便是衝去找人告狀。
崔慕禮剛從刑部回來,官服都未換下,就被迫聽崔夕珺哭訴。他拆下官帽放到案上,捧起溫度適宜的茶水,用茶蓋撇著浮沫,待運轉了整日的神思稍作休憩後,方才肩膀稍松。
訊息已傳了出去,只等有心人上鉤。
耳旁是崔夕珺的抽噎,他心不在焉地聽著,分神思索細節。
崔夕珺哭哭啼啼說了一堆,帕子都染濕半條,沒等來崔慕禮的安慰。悄悄抬眼一看,他單手支額,長睫遮眸,早已神遊天外。
「……」崔夕珺拍案而起,「二哥,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崔慕禮應:「嗯,在聽。」
態度之敷衍,叫崔夕珺不禁怒火中燒,繞著他來回打轉,「二哥,我與謝渺真的合不來,你就不打算做點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