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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醒了。」
心頭一驚,唐錦衣這才發現,黑暗處竟還坐著一人。
看見緩緩起身走來的青年,他不由別過頭去。心頭鬱氣未散,此刻多說一句話都是浪費。
「既然醒了,便喝藥吧。」顧雪眠在床邊坐下,端起藥碗送到唐錦衣身前:「等藥涼了,會更苦。」
對方並不看他,仿若沒聽見。
氣氛一時陷入僵持,誰都沒動。過了會兒,顧雪眠涼聲問:「師尊要如何才能喝藥?要我去殺了丁夢語麼?」
「與夢語有何干係?」唐錦衣忍不住回頭瞪他。
下一刻,他的下巴被人鉗住。還不等掙扎,就見顧雪眠仰頭喝了一大口藥汁,隨即俯身渡給唐錦衣。
這是個苦澀的吻,藥草的味道灌滿口腔,逼得唐錦衣眼淚都差點出來。
顧雪眠抬手溫柔擦去他眼角淚痕:「以後除了我,師尊不準為別人哭。」
霸道又理直氣壯,哪還有半點委屈。
隨即又輕咬他的鼻尖,低聲道:「我會讓師尊在床上哭個夠。」
唐錦衣冷漠任他施為,心想自己從前竟覺得顧雪眠可愛可憐,真是瞎了眼。
梅雨季的天總不見晴轉。
修士眼中歲月無度量,但對於凡俗人家,卻要算著時節忙碌。天清府街市上熱鬧一如往常,小販走街串巷、店鋪夥計扯著嗓招徠客人,而大堂裡,說書人正滔滔不絕講述著仙家故事:
「要說那絕世天才般的雙星降世,一個著黑衣,一個著白衣;一個笑面溫柔,一個冷若冰霜……」
這地方靠近府州邊界,有許多外出歷練的修士自此路過。那說書人也正是要迎合這些仙老爺的喜好,才專挑年輕修士中聲名鵲起的兩位來說。
此時,歇腳修士裡便有人討論起來:
「這樣說來,那兩位仙長卻是同一宗門了?」
此時便有知情人辯駁:「哪有這樣巧的事。據我所知,那顧雪眠乃是天清宗一老祖座下弟子,而那秦道友應非天清府之人,倒是與天清宗有私交。」
「那不還是天清宗的人!」
這茶舍中客人滿座,桌與桌也離得不遠。就有旁側一個其貌不揚的紫袍人問:「你們說的顧雪眠,可是玄乙仙尊座下唯一親傳?」
幾人皆是看他,隨後面面相覷。那個知情的年輕修士道:「正是,聽說玄乙仙尊素來不喜張揚、也從不收徒,誰知一下就教養出這樣出眾的人物來。」
紫袍人喝了口茶,慢悠悠說:「看來,仙尊本人也是個不簡單的。」
提到玄乙仙尊,眾人不由放低了聲音。這位仙尊流於外界的訊息不多,但私下總能有漏網之魚——其間,便有一人神神秘秘掏出一本小冊子:
「喂,給你們看個好東西。」
他悄悄將畫冊攤開在桌下,其餘人便圍攏過來。只見紙頁上勾畫著一名長發披垂的美人,眸光清冷、神色疏離,容色美到令人呼吸一滯。
幾人都說不出話,只能嘖嘖讚嘆。
有個修士剛飲過酒,此時酒勁上湧,含糊道:「比那院街花娘還勾人……」
「唉!」他同伴連忙捂嘴:「說什麼呢!」
一群人又說了些話,便付完茶錢各自東西。
那醉酒之人與同伴走一條小巷,同伴便勸他:「那等胡話可不能再說,玄乙仙尊是什麼人物,小心招惹是非。」
「不、不就是一說。」那人自知不妥,又嘴硬:「我也沒罵人,怎的就不行。」
同伴搖搖頭,不跟他爭了。
走到小巷中段,同伴低頭去行囊中翻找雨具,卻聽見背後一聲悶哼。待回頭,險些嚇個半死:
那酒後胡言之人,竟在這幾息間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