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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楠面前擺著一盞白酒,他套在椅背上,手裡夾著支還沒有點燃的香菸,只是略略舉了舉杯,玩味似的笑了笑,說:“我開車了,就不喝了。”
陸楠這麼說,許然臉上有些掛不住。她剛才明明都說了讓他隨意,即便抿一口裝裝樣子也好,就算不喝酒,喝口水總也可以吧!許然撇了撇嘴,不再理他,轉身又給自己倒了杯酒,去敬劉雲。
陸楠看著許然撇嘴的樣子,覺得怪有意思,便輕聲笑了出來。眾人忙著吃飯喝酒,倒也沒有注意到兩人的表情出現了什麼細微的變化。
又喝了許久,許然和大家都慢慢熟絡起來,話題自然也就開放多了。
“許然,結婚了?”劉雲早就看到許然中指上帶著的婚戒,這時許然坐在她身側,便拉過許然的手仔細觀察,“這得有一克拉吧?”
“劉姐,戴在中指上的是訂婚戒指,許然應該是訂婚了。”張雅清更正到,“許然,你這款是蒂芙尼的吧?還是六爪的,你未婚夫對你可真好!”
若是在往常,許然聽了這話必定不會如此鎮定。但此時,她有些微醺,見劉雲和張雅清誇讚她的戒指,笑著點點頭,還搭了句話,“0。9克拉。”
許然並沒有否定訂婚的事實,一旁的張放和郭浩然一聲嘆息,齊聲道:“太可惜了。”
“你未婚夫在哪裡呀?幹什麼的?你們什麼時候結婚?”張雅清最愛八卦,一連串問了好多問題。
許然聽了這問題後,表情微滯,頓了頓,忙說:“他還在英國。”
張雅清聽後有些遺憾:“出手這麼闊綽的男人,我還想見見呢!他可真牛,放心你一個人回國?”
許然尷尬地笑了笑,悶頭喝了口酒,藉由去衛生間,才結束了這個令她有些難耐的話題。
…
許然在衛生間洗了把臉,出來時,感覺自己清醒了些。
她轉了轉手中的戒指,有些後悔。既然是想忘記過去,為什麼還會一直戴著它。這樣閃亮的鑽石,戴到哪裡都是惹人注意,總會有人問起它的來由。許然把戒指褪了褪,褪到關節處便卡住了。許然咬了咬唇,還是把它推回到手指根部。就這樣摘掉,她總覺得心裡像是少了些什麼一樣,有些惴惴不安。
雅間的樓道里,許然碰見了正要出去抽菸的陸楠。
陸楠看了一眼走路有些七扭八歪的許然,停住腳步,說了句:“不能喝就別喝了,喝多了又要耍酒瘋。”
許然靠著牆,回頭看了一眼陸楠。她臉頰微微泛紅,眼中如同汪了一潭秋水,閃著粼粼的波紋。“我那是真情流露,誰像你,當了領導就假正經,連酒都不喝,擺什麼臭架子。”
陸楠笑笑,“好心提醒你,不聽就算了。”說著從懷裡掏出香菸,銜了一支在嘴上,往屋外走去。
…
三月的夜晚仍有些清冷,陸楠拉了拉風衣領子,長呼一口氣。這幾天霧霾籠罩著京城,遲遲不散,連夜晚的月亮都有些昏暗,邊緣都顯得有些氤氳。不知怎地,陸楠突然想起了許然手上的戒指,那戒指上鑲著的鑽石光亮似乎在任何情況下都顯得那麼晃眼。這樣的戒指,少說也得十多萬,是不是可靠的男人不說,至少經濟上倒是富足得很。
抽了兩支菸,又回了幾通客戶的電話,陸楠踱步回到包房。張雅清和劉雲已經先離開了,只剩下許然、張放和郭永浩三人在一起喝酒。許然顯然喝得有些多了,抱著酒瓶和兩個大男人稱兄道弟。而這兩個男人在許然豪邁的酒風下,竟有些相形見絀。
“散了吧,明天還要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