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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們一聽瑾大奶奶來,立時就蔫了。
這位瑾大奶奶能將顧珙打成那樣,還送回如皋讀書,就知道她抓孩子讀書有多嚴苛了。
煙雨不明就裡,帶著滿心的惶恐同顧瑁一道兒出了學堂。
這會兒是午間了,顧瑁邀她去西府:「你一個人回去也是編,還不如咱倆一道編。」
她挽著煙雨往西府去,「不過你要等我一時,午後我要泡個藥澡。」
橫豎娘親也不在家,煙雨便甚是乖覺得點了點頭。
顧瑁胎裡帶來的不足之症,一入秋冬便會氣喘力乏,久咳不止,所謂冬病夏治,故而打去歲起,一入夏便要泡藥澡,準時準點喝藥湯。
她同顧瑁一道去了西府,心裡不免存有期待,可以穿過森森綠竹、木質走廊,都沒有撞見小舅舅。
哎,煙雨悄悄嘆了一口氣,眉眼間就蹙了些悵惘。
心不在焉地同顧瑁一起用了午餐,顧瑁便去了臥房用藥不提,煙雨在別人的屋子裡難免拘束,坐了一時只覺氣悶。
顧瑁屋裡的小丫頭聽嵐便笑著同她建議:「……姑娘不若去院裡花架下寫功課。」
煙雨便往窗外看了下,那花架被藤蔓纏繞,遮住了日光,其下一片清涼,登時應了。
於是青緹便同聽嵐一道,往那花下的四方桌挪騰筆墨紙硯,只等自家姑娘寫功課了。
一切收拾停當,煙雨卻咬著筆頭,遲遲落不下筆。
寫字兒對她來說,難於登天,更別說還要作一篇「為何讀書」的功課。
為什麼讀書?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讀書啊,尋常這時候,她該同青緹一道泡花葉瀝顏色了,今日卻要苦思冥想為何讀書。
日光由花葉間的縫隙擠進來,細風一起便有光亮在紙上跳,煙雨有點犯困,頭便一點一點向下墜,墜著墜著,眼皮子就再也睜不開了,使勁兒往下一砸。
一隻清瘦溫軟的手卻托住了她的額頭,煙雨的神智一瞬就清明瞭,從那隻手上猛的抬起頭來,對上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眸。
是小舅舅!
大約是日頭太曬,煙雨覺得自己熱極了,面頰燙的厲害,她仰頭去看。
「您怎麼來了……」她喃喃,企圖為自己開脫,「往常這個時候,我都要午睡……」
所以才會犯困,所以才會打瞌睡。
她不想叫小舅舅瞧見她不愛做功課的模樣,緊張的鼻尖冒了汗。
顧以寧嗯了一聲,在桌案前坐下,波瀾不驚地看了一眼她空空如也的紙。
「功課?」他淡淡一問。
煙雨無意識地將筆頭咬在齒間,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一覺醒來,忽然要我去上學,上了學忽然要做功課……」她很苦惱,「我也沒想明白為什麼要讀書……」
顧以寧不置可否,視線掠過桌上的紙,落在她蹙起的眉間。
「別咬筆頭,仔細又磕到。」
煙雨一瞬把筆頭從齒間放出來,有些小小的窘迫。
「夫子佈置的功課是作一篇文章,題目是為何要讀書……」她愁眉苦臉地伸出了一隻手,把掌心展示給他看,「作不出就要用板子打手心。」
她欲哭無淚,「我為什麼要受這個苦呀……」
十五六的小姑娘,一點壓力落在頭上不啻於天塌了。
顧以寧眼睛慢慢地浮泛起一點笑意,「想什麼,作什麼就是。」
煙雨小小地哀嚎一聲,趴在了桌案上,鼻尖沾了一點墨汁。
「……要是有這麼容易就好了。」她斜著眼睛瞪手裡的筆,「它若是能像玉如意一般,念一句咒語就能自己作一篇文章就好了。」
小姑娘眼睫霎一霎,把手裡的筆晃了一晃,念念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