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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居所開著窗,窗外是濃釅的鴉青色,映的顧以寧的眸色漸深。
「姑娘可說什麼了?」
石中澗茫然地搖了搖頭,「屬下一路護送姑娘,姑娘一句話也沒同我說。」
顧以寧聞言微頓,久久不言,久到石中澗都要化成雕像了,公子才問起齊王的行蹤。
石中澗忙道:「齊王此次來金陵,原是奉了陛下的旨意秘密出行,卻遭到了東宮之圍追堵截,險些在龍潭喪了命去。好在失蹤了數日之後,現下終於進了京,已在禁中安置了。」
他頓了一頓,「王爺原是審慎之人,這幾日除卻同陛下共敘天倫之外,皆在金陵各處尋歡作樂,想是為了迷惑東宮吧。」
顧以寧說知道了,揮手叫石中澗退下。
石中澗領命而出,出院門前忍不住回頭望。
屋裡只點了一盞燈,燈火將一個清瘦的身影映在窗紙上,讓人瞧著,沒來由地生出了幾分寂寥之情。
石中澗嘆了一息:今晚真是個不平夜,姑娘也不高興,公子好像也有些不高興。
這一廂煙雨同娘親牽著手進了斜月山房,顧南音將女兒扶著肩膀按坐在了繡凳上,自己坐下,同女兒膝頭抵著膝頭說話。
「濛濛乖兒,快同娘說說你的委屈。」她想著方才在山腳下,女兒一見到她,眼淚汪汪的樣子,心就疼的厲害。
煙雨耷拉著眼睫,垂頭喪氣地。
她也說不清楚自己是因著什麼,近來有人給她委屈麼?並沒有,相反因了太主娘娘和小舅舅的維護,二房的老夫人再也沒找過她和娘親的麻煩,過幾日還能同顧瑁一道兒去飛英花會……
可是為什麼她會覺得委屈呢?
是因為她和小舅舅說了那句話,小舅舅卻忽略過去的原因嗎?
她也說不上來,只默默地把手反握住娘親的手,皺起了眉頭。
「娘親,太主殿下和小舅舅為何會待咱們這樣好呀?」
顧南音冷不防聽女兒這樣問,也愣了一下,慢慢地回想著說道:「娘親是姨娘肚子裡出來的,打小就不被二房老夫人待見,長到十六歲,就被老夫人匆匆找了人家嫁出去了,沒有多同族親接觸的機會,更別說太主殿下那樣尊貴的人了。」
她摸摸女兒的小手,繼續說著老話兒給她聽,「雖說她老人家也是娘親名義上的祖母,可連大老夫人、二老夫人都夠不上的人,娘親更夠不上……」
「這一回太主殿下能這麼幫咱們,我想來想去,會不會是因著太主殿下的曾孫女兒顧瑁?」這些念頭在顧南音的腦海里盤旋很久了,此時便一一推想著跟女兒說,「顧瑁的娘親是太主殿下嫡親的孫女兒,同我一樣,是同夫君和離了大歸來家的,興許是這樣相同的經歷,太主殿下才起了惻隱之心吧。畢竟,她老人家跺一跺腳,整個顧家都要抖三抖,幫咱們也不過是舉手。」
煙雨聽著娘親的話,心一下子就慢慢地沉到了海底。
原來是這樣啊,那小舅舅呢,大概也是因著顧瑁娘親同他是同胞的姐妹,故而見到了她,想到了顧瑁,從而才會分出一些關愛給她吧。
她想著想著就覺得鼻頭酸酸的,是了,小舅舅那樣溫潤如玉之人,待誰都是春風和氣,也不單單是待她不一樣吧。
煙雨不想在娘親面前再掉眼淚,只偷偷拿手拭了拭淚,顧南音見了不免心裡酸楚——孩子到底是受委屈了啊。
正心疼著,芳婆端了糖芋苗進來,遞在了姑娘手裡,便坐在姑奶奶身旁說話。
「姑奶奶,今兒我去甘露井給姑娘買糖芋苗,聽了一件新鮮事,說是金陵城有一位天潢貴胄,在甘露井那裡設了個識物臺,只能女兒家來。說是啊,裡頭一邊兒放了二兩銀子,一邊兒啊,可羞死人了,說是放了一件女兒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