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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桀驀地抱住崔鶯眠, 下巴抵在她的額頭上, 輕輕柔柔地蹭動了幾下,嘆氣道:「眠眠, 你有沒有頭疼?倘若感到有任何不適,一定及時告訴我, 我們馬上離開。」
南宮炳說, 她的病在民間有種通俗的說法,叫作失魂症。這種病症,是加害者透過特殊的藥物和手法, 令被害之人逐漸產生幻覺,幻覺可根據加害者的創造產生,高明的加害者, 還可以利用類似令人進入夢境的催眠之術,來達到他們滿意的效果, 令受害人相信一切他們捏造的謊言。以崔鶯眠為例,她現在恐怕相信賀蘭堯更甚於相信自己。
要破除這種症狀絕不是一朝一夕之功,有的人年可逐漸醒轉,有的人意志薄弱, 一旦被攻陷, 一輩子都難以清醒。
這不是藥物所能改善的, 受害的人更不能經受比較強烈的刺激。
賀蘭桀捂住椒房殿的意義就在於此, 他實在不敢去嘗試, 倘若一步行差踏錯,便是他無法挽回和承受的損失。
但崔鶯眠卻道不妨事,硬生生地拽著賀蘭桀進入椒房殿,正面撞上牆壁上等身高的大畫,那一幅畫四四方方掛在中央,畫中女子麗雪紅妝,珠顏玉色,畫得栩栩如生,在看到畫的那一瞬間,崔鶯眠鬆開了賀蘭桀握著的手,逕自走到畫像前。
賀蘭桀因是自己提筆所作,怕正主見了不喜,其實心中還有些赧然。
誰知她卻回過眸來,眸含驚艷:「他們說是你畫的?」
賀蘭桀微赧,緩緩點頭。
崔鶯眠道:「畫得比我本人美多了!」
賀蘭桀一怔,看向她,眸光呆了一瞬,道:「沒有。」
「不及佳人,暖玉溫香。」
男人要是下流地誇她一句美,她多半得柳眉倒豎地啐他一口,但像賀蘭桀這麼正正經經地說什麼「暖玉溫香」,崔鶯眠就有點扛不住了,臉頰紅了半邊,走過來一拉他手,將他拉到畫像前。
賀蘭桀任由她扯拽,移到畫像前,被她指著跟前的香壇問:「聖人,我燒了三炷香,原是給我自己的燒的,你是不是看見它覺得不吉利,所以把香都摁滅了?」
這地上還有三炷斷香和一截菸灰,昭示著賀蘭桀幹了什麼。
不待他回話,只是抬起頭欲言又止之際,崔鶯眠皺起眉頭來:「那就是說,聖人你一早就知道了,我是崔鶯眠,你從沒相信過我是崔蒔,是不是?」
她咄咄逼人,賀蘭桀只能和盤托出,怕她慍惱,但依舊認命地點頭。
「嗯。」
一早就知道,第一眼就知道。
普天之下,別人或許都能認錯,但他絕無可能認錯崔鶯眠。
崔鶯眠氣極反笑,伸手用力地捏他的臉,「所以,你承認了,之前你都是在演了?你騙我,為什麼騙我?」
賀蘭桀的臉上本就沒二兩肉,被她硬生生拽出各種形狀,著實是疼得要緊,可只要她喜歡,隨她怎樣欺負。
他訕訕道:「眠眠,我怕你頭痛。」
這倒的確是,有這麼個問題。崔鶯眠暫時放過他,但有一件事,她真的不能理解,便將他用力一牽,人扯到了屏風後頭,那具開了小半邊,裡頭黑魆魆的棺木旁,棺木是上好的金絲楠木,單從漆面來看,這具棺材在這裡橫了得有幾年了,若是以前也就罷了,現在她也回了,賀蘭桀也篤定了她是崔鶯眠,把靈牌都撤走了,香也焚盡捻滅了,唯獨還有一個大件擺在這裡,是何道理?
她不用問,相信賀蘭桀明白她的疑惑。
他卻不說話。
崔鶯眠想上次這裡鑽出來一個嚇她半死的臭小孩兒,不禁脫口而出:「那小人是誰?」
賀蘭桀一怔,隨即想起上次她誤入椒房殿發生的事,當時賀鳳清躲進棺材裡避禍,不慎還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