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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苦修,他不願再受了。
「選秀只是一個幌子,我不會留下任何人,眠眠你放心。」
他的眼中漫湧過醉意,像是有幾分喝高了,跌跌撞撞撐著棺材爬起身,酒罈失手摔在地上,清脆地一聲,裂成了碎片,酒香膩漲浮過鼻尖,伴隨而來的是窗外守夜的人的探問。
「聖人還好麼,要老奴進去看看麼。」李全在外問道。
賀蘭桀知道自己該走了。
食指在此沿著那道他已經摸了無數遍甚至開始包漿的棺木紋理摩挲而過,唇角若帶微笑。
「眠眠,你等著我。」
……
選秀已經可以說是近日來最大的事,皇帝點了頭,現在已張羅得緊鑼密鼓的。
太后親自著手儲秀宮的佈置,屆時秀女入宮,便安置在儲秀宮內外兩宮,先教習規矩,等到了吉日再送到御園,由聖人親自定奪。
從賀蘭桀繼位以後,太后秉著後宮不得干政的原則,一向極少插手聖人的政務,但有些耳報神依然有存在的必要,尤其是現在心性大變的賀蘭桀,太后須防著他做出一些出格的瘋狂之事。
其實這三年來,也沒甚麼。風平浪靜,無波無瀾,日子流水一般溜走,抓也抓不住,漸漸地,太后其實是對聖人放了心的。
但她也萬萬沒想到,到了這一步,還能掀起風浪。
正在挑選珍珠的太后,得聞心腹女史秦桑歸來,令其入內,須臾,整座鳳儀宮便只剩下了她們倆人。
太后鳳顏不悅,嘆道:「哀家最怕你出現了。」
秦桑歸來,就證明瞭,皇帝身邊出了異狀。
這是她最好的耳目,靈敏過人,是太后從數百江洋大盜中提取出來並著力培養的心腹。她這一回,太后立刻明瞭,有了變故。
秦桑跪在太后跟前,直挺挺的,啟唇:「是的。」
她說道:「臣在玉京西市中喬裝蟄伏數月,以平頭百姓的面貌生活,但在前不久,有一支隊伍,秘密進入了玉京。這支隊伍很是奇怪,一路過關暢通無阻,但卻瞞著朝廷內外所有人,恐怕除了聖人,沒人知道他們來了玉京。」
太后怔了怔,「是誰來了?」
秦桑回道:「穆鄉侯賀克用,還有他年僅七歲的兒子。」
一聽到這裡,太后再也坐不住了,她皺著眉頭,不可置信地道:「賀克用的兒子,有神童之稱的那個賀鳳清?」
秦桑低眉,相信太后心中已經有了揣測,道:「正是。」
太后還是不敢相信。穆鄉侯是宗室子弟,乃武帝堂兄之子,他的兒子有著「雛鳳聲清」的美譽,三歲能識千字,五歲能作詩篇,現年七歲,已能寫經世文章。以前武帝尚在時,曾就有感慨「生子當如小鳳清」,若不是旁支了些,只怕都要領到跟前來教養了。
但武帝並沒那麼做,因為他膝下尚有子嗣。
而賀蘭桀呢?
一個不妙的念頭從她心頭升起,霎時,一股恐怖感覺攫住了太后心房,她的唇瓣有些哆嗦:「這個時候,賀克用進京……不對,皇帝不是已經答應選秀了麼?」
難道,選秀只是掩人耳目,醉翁之意不在酒!
太后倏地抬起頭來,厲聲道:「秦桑,你可親眼看見了穆鄉侯?」
秦桑抱拳執禮:「不敢欺瞞太后,臣在穆鄉侯入住之所徘徊已有十天,雖不認識穆鄉侯,但觀其舉止,與周遭人對他的反應,九成便是穆鄉侯,他身邊幼子,年紀尚小便當了了,常在後院題字,已經寫得一手楷書,不輸成年人了,太后,敢問除了他們父子,還能是誰。臣想不出。」
想不出便不用想了,這件事向聖人問明白最好!太后發現自己起身時,已經扼不住頭腦陣陣發昏。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