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瓔瓔輕輕用手掬起一捧水,向劉伶道:&ldo;這池水可真清涼,現下天氣這麼熱,池水仍是寒意逼人。&rdo;劉伶低頭看著劍池清澈見底,點點頭:&ldo;所以這劍池水是虎丘一景,一年四季,常年不幹。&rdo;
兩人在山林間漫步,不時聞到鳥語花香,令人心曠神怡。無意中看到一個人的背影,瓔瓔胳膊肘捅了捅劉伶,指給他看:&ldo;劉大哥,你看,那位公子好生面熟,是不是雲飛揚雲公子?&rdo;劉伶順著她所指的方向望去,那青年公子不是雲飛揚是誰。只是,真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他。
劉伶上前和雲飛揚打了招呼,雲飛揚告訴劉伶,皇室定都金陵之後,雲家已自琅琊郡遷居到姑蘇城。姑蘇城中本就有雲家幾處別苑,擴建之後,雲氏一族全部住在城中。
瓔瓔看著雲飛揚,心中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說起來,他和她之前見過的世家公子並無多大區別,舉止有度、談吐得體,可她就是覺得他非同一般。也許是豁達的態度、也許是慡朗的笑?說不清。
和劉伶說話的時候,雲飛揚已經瞧見瓔瓔站在劉伶身側。雖然扮了男裝,他還是很輕易就認出她來,記起她就是那日在石俊府上見過的小姑娘,宇文長風的親戚。她怎麼會跟劉伶在一處,他有些納悶,可是劉伶沒有提,他也就不便多問。
&ldo;劉兄、程姑娘,相請不如偶遇,既然來到姑蘇城,不如去寒舍一聚,小弟也好一盡地主之誼。&rdo;雲飛揚邀請劉伶和瓔瓔去他府上。劉伶看了瓔瓔一眼,見她沒有異議,向雲飛揚點了點頭。
雲家在姑蘇城中的府邸很氣派,和金陵烏衣巷的豪門大戶相比,這裡更像富貴人家的燕居宅邸。雲飛揚仍和那時在錢塘郡一樣,一身青衫布衣,絲毫看不出他就是這座偌大府邸的主人。只是從往來僕役恭敬的態度上,可以感覺到他身份的不同。
劉伶見雲飛揚一路領著他們往後廂的客房走,張望了一下四周,問雲飛揚:&ldo;我們是否應該先去拜見一下令尊令堂?&rdo;雲飛揚笑道:&ldo;家父家母另有居所,這個園子是小弟一人獨居。小弟知道劉兄你不喜世俗客套,因此領你們到此處來。&rdo;
劉伶聞言不禁一樂:&ldo;嘿嘿,還是你瞭解我,我最怕受拘束了。想的真是周到,難怪世人總說,與雲飛卿相知,如飲醪醢,令人熨帖。&rdo;雲飛揚淡然淺笑:&ldo;劉兄說的是東吳周郎,小弟怎敢當此讚譽。&rdo;&ldo;我這人從來有一說一,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你別當我是客套。&rdo;劉伶拍了下雲飛揚的肩。
他身量矮小,伸長了胳膊才拍到雲飛揚的肩,樣子十分滑稽,瓔瓔見狀一笑。那兩人聽到她的笑聲,都回過頭來瞧她,瓔瓔笑道:&ldo;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如劉大哥說的,與雲公子之交如飲醪醢,那究竟是小人還是君子呢?&rdo;劉伶和雲飛揚大笑起來。
三人飲酒的時候,一個青衣婢女在一旁焚香撫琴。琴聲悠悠,劉伶不禁贊道:&ldo;我去過許多富貴人家的府邸,也聽過不少曼妙琴音。你府中這婢女的琴藝雖比不得當世名家,也堪稱出類拔萃了。&rdo;雲飛揚看了那婢女一眼,謙虛道:&ldo;這丫頭是兩年前我在吳中的一處教坊買來,不過是讓她撫琴添香罷了,哪裡上得了大臺面。&rdo;
劉伶聞言一笑,看瓔瓔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笑問:&ldo;怎麼,你不服氣?&rdo;瓔瓔笑道:&ldo;如果我沒聽過一個人撫琴,你們說這話,我自然提不出異議。可是我聽過那個人的琴音之後,便覺得其他人都黯然失色。&rdo;她這麼說,那兩人當然能猜到她說的是溪月,沒有多言。
瓔瓔道:&ldo;那時她